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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早上起得這麼早,又是大冷的天,殿裡還熏得這麼暖和,比她那破地方舒服多了,瞌睡蟲要是來拜訪,那真就不是睢寧能控制得了的,那到時候還不是要完蛋?你自己巴巴求著人家要來學習,結果呢?人家給你講課的時候你打瞌睡,是不是說不過去?
所以在清瑾講課的時候,睢寧就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在心裡提醒了自己八百遍不止,但是提著提著就給忘了。清瑾的聲音很好聽,能讓人第一時間就沉浸再裡面,注意力就一直黏在清瑾的身上,而且雖然清瑾嘴上說自己會把簡單的那些東西講得快一點,但是在她發現睢寧有點兒跟不上的時候,就自己放慢了進度,哪怕是一個很小的點兒,只要是睢寧眼裡還有點兒茫然,她就能拆開了繼續給講下去,知道睢寧真的懂了,才算是過去。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裡,說的大部分最基本的,是一定要記住的基本知識點,你回去把這些抄上幾遍,一定要記牢,明天來,我要檢查。」清瑾看了一眼蠟燭,天天色已經隱隱約約露了白,差不多也到了時間,就把桌上剛才寫的那幾頁紙張遞到了睢寧跟前:「不可忘記,知道嗎?」
望著紙上銳利的字跡,睢寧猶豫了一下,問道:「抄寫也要檢查嗎?」
清瑾正在收拾東西,聞言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不想寫?」
「不是,不是。」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睢寧用手指下意識卷著清瑾給她的那一摞紙張,然後才小聲說道:「我那個字跡很醜,怕、怕大人嫌棄。」
「無礙。」清瑾也沒有別的話:「你該回去了。」
這就回去了?睢寧忙抬頭往外看了看時間,來時還是黑洞洞的天,這會兒已經泛了魚肚白,確實不早了。她知道在清瑾這裡時間會過得很快,自己也做好了這個準備的,畢竟在外面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但是睢寧沒想到會短成這個樣子,感覺也沒聽清瑾講上幾句話,怎麼天就亮了呢?
唉,果真,外面的世界很美好,美好的世界也很短暫。
「大人!」見清瑾已經起身要離開,睢寧急忙問道:「大人還沒有說要抄寫幾遍?還有我、我能從大人這裡借些紙筆嗎?用這個換?」
她手裡拿的,還是那日裡清瑾給她的那枚金葉子,輕輕放在桌案上,看著清瑾的眼裡帶著一絲的期盼,旋即起身從一旁的書架上拿了厚厚一摞的紙放到了睢寧面前,又從邊上拿出一支錦盒,打開裡面是筆墨還有一方硯台,放在了紙張的上面,一併推到了睢寧面前:「這些你先拿去用,不夠再來找我拿。」
說著又捻起了睢寧放下的那片金葉子,嘴角帶出一抹不知是笑還是諷的弧度出來:「我原只當這宮裡人都將它看做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你為何又還給我?」
就連上次也是,清瑾明明就給了她一袋子的金葉子,她完全可以收下之後,再跟自己說其他的,因為如果那樣就算清瑾拒絕了她,她也是不虧的,可這丫頭好像並不是這樣的,這東西在她這裡好像並沒有什麼價值一樣,她是真的不看在眼裡,並非惺惺作態。
「我想用它跟大人換些筆墨用。」睢寧把那厚厚一摞的紙張只分了一小部分出來,捧在懷裡:「我要這些就夠用了,謝謝大人。」
太多了,她也拿不回去,而且路上很有可能會引人懷疑,平白給自己招惹禍端,不划算。
倒不是她不看重那金葉子,只是那東西對她來說確實用處不大,她一個被幽禁之人,有錢也花不出去,那要錢做什麼?那夜之所以接了清瑾給的東西,也是因為當時並不知道清瑾到底是什麼脾氣,接了金葉子,在當下順了清瑾的意,才是睢寧要做的,畢竟她們還有後面的第二次見面,而第二次見面才是睢寧的重頭戲。
睢寧敢肯定,第二次清瑾又要給她金葉子,而她的拒絕足以給清瑾留下印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