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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都有着选择相信的位置。
但,这一隅位置,实是今后得保我平安的所在。
墨瞳啊墨瞳,你的心气,在此时,恰也如此不堪。
而他凝着我的脸,只是沉默。
我的眸中,湮起一丝雾气,愈渐朦胧。
原来,要扮演柔弱,就必须依赖眼泪的烘托。
当我想起南越宫中那两年,心底蕴积的怨委,便会慢慢化成雾气凝结。
却并不溃散,落下。
“奴婢进宫,并非是本意,奴婢只想安安稳稳地能熬到出宫的时日,但,这些,从那晚,奴婢无意去了禁宫,就都变了,无论奴婢再避,其实,都避不过,也避不起。”
随着这句话,他不再捏紧我的下颔,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我的轮廓五官,道:
“是,朕不会容许你避开。自你近身伺候朕的那一刻开始,朕就知道,你是那晚冲撞朕的女子,你可以掩去容貌,惟独掩不去的,是你身上的香味,和她一样的香味。”
他的唇边勾起一弧无奈的浅弧,那么浅,落进我的眸底,陡然,是悲凉的味道。
“所以,您才会让奴婢做御前宫女,所以,您才会在奴婢即将被杖毙时救奴婢于生死。”我黯淡地垂下眼敛,“一直以来,奴婢掩饰自己的容貌,不过仅是为了不引人注意,但,当奴婢知道,这份容貌和您所在乎的那人相似时,奴婢知道,惟有一直的掩饰下去,或许,才会活得长一些。”
“你是苏州一名盐商的女儿,因家族历代经商,故你父亲选择把你送进宫,希望对其仕途有所帮助。可在你入宫的途中,你阖家就被歹徒所打劫,一家七十余口,悉数毙命于歹徒刀中。是以,你才失去了入宫最初的目的,只求自保。”他徐徐道来。
景王给我所安排的身世,是天衣无缝的,合着我最初的解释,一样是天衣无缝。
但,我知道,有些事,并不是天衣无缝,就能解释得清的。一如,我现在的心境。
眸底的朦胧在他的话音落下时,终于,溃落。
第六章 若相惜(1)
“朕让你难受了?”嬴玄忆的语音温柔,眸光也在那明媚之外,带了几分的柔软。
我摇首,低声,犹带着哽咽:
“是奴婢的眼睛进了沙子。”
“这是内殿,哪来沙子呢?”
他自然是识破我的唐推之词,可,即便识破了,仍是轻轻地替我拭去脸上的泪水,甫启唇,语音里,陡然掺了一丝的落寞:
“你还有关于家人亲情的回忆,而朕,连这些,都是没有的。”
“皇上——”我抬起眼眸,不解地看着他。
他替我拭泪的手稍滞了一下,缓缓道:
“不仅关于真正的亲情回忆是没有的。这么多年下来,关于感情的回忆,亦都是苍白的。朕似乎从十岁那年开始,被灌输的,就只有江山,就只有社稷。”
在这一刻,我从他的眼底,清晰的,读到更深浓的落寞,那些落寞的深浓,是让人史料未及的。
他,一统江山的帝,情感,却不是圆满的。
望着这样的他,我的心里,萌生出一种叫作同情的情愫,当这样的情愫浮显于我的眸底时,换来的,不过是他的嗤然一笑:
“墨瞳,愿意留在朕的身边吗?”
他敛了笑意,问出这句话,带着一些真诚,更多的,是让我无法琢磨的含义。
“皇上,奴婢是您的御前宫女。”避重就轻的回答,是我在无法确定自己,乃至他的心思前,唯一的选择。
他停下替我拭泪的手,轻轻一指那案上的络子,道: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成为如意的拥有者。”
我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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