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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霁宫有事,本王的王妃自然是放心不下的,你可知道,那一胎,不论对后宫,乃至前朝的关系有多重要么?”
那一胎与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见证玄忆对那女子的深爱,所以我不要听我也不愿为这个耗费一丁点的心神。
我摇了摇螓首:
“这些不是我这枚棋子该用心的地方吧?”
他的手陡然捏住我的下颔,我轻唤了一声,以为他又要做甚么,他却只是凑近我的脸,鼻子轻轻一闻,皱眉:
“你脸上的伤怎么涂这种药膏?”
“是王太医配的药,难道有何不妥?”
他松开我的下颔,从一边的几案上兀自拿过绵巾才要沾那水,我轻唤:“以…——”
他顿了一顿,随手掷去那绵巾,解下自己贴身的汗巾,复沾了水,便往我脸上抹来。
原来他是要替我擦去脸上的药膏,并非是要亲自照顾云纱。
我竟又会错了意。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的恩维暂时陷入停顿中,那汗巾的力道丝毫不带任何的怜香惜玉,我只感觉皮都快被他搓了下来,他方停下手“痛!”我不悦地颦眉,但他的下句话,却让我的颦眉只转成了一丝惊愕。
“这伤药虽能治愈划伤,可,里面却独独加了一味极为罕见的黄肜。”
“黄肜?”我不解,但云纱说他热谙医理,我自是该信他的。
“黄肜可使皮肤逐渐敏感脆弱,小小的花粉就可使你这张脸彻底毁了!”
“王太医难道不怕被人发现,这罪名可不并不算轻。”
我并不是十分相信景王的话,毕竟王太医不过区区一太医,再如何,也不敢妄拿后妃的颜面来做文章啊。
“罪名?你真真是蠢钝!且不说黄肜连太医院的院正恐怕都未亲眼见过,所以无从断起,这敏感脆弱的转变更非一日之间,黄肜最大的毒性就是少许就能随着时间而逐渐侵蚀入人的肤底。”
“既是太医院院正都未见过,他不过一名太医,倒是熟识这味草药?”
“黄肜本属苗疆的毒草,若这王太医入宫前曾游医苗疆,自然会晓得,并识得采摘的窍门。”
他愈说我愈头晕,可,看他正色的样子,却并不象是诳我的。
真如他所说的话,秦昭仪名为救,实则却是暗下了毒手于我,我都不知。
这宫里的明里H音里的阴狠歹毒,不由让我的心里仿佛袱什么攫住一般,不甚舒服起来。
我讨厌这种明争暗斗,把智慧,乃至时间耗费在这上面,我不知道,会有什么价值。
难道君恩,会因嫔妃间的孰胜孰败有所转囝?
可,我亦清楚,这就是深宫的本质,这种本质不会为了任何人的不愿意所改变,我能做的,只是适应,并且,渐渐学会保护自己,甚至于——反击。
神思间,他的手复轻触我的伤:
“还好伤得不算太深,不至于破相。”
做他的棋子果真是有好处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自己的脸会有任何的损伤哪怕,如今,这枚棋子并非是一枚真正的棋子。
他从衣袖中取出一小瓷瓶,轻轻倒了些许在指尖,那膏体竟是碧绿晶莹的好看,和昔日他替我上的玉颜膏又是完全不同的颜色和味道。
“这是——”我没有避开他的手,任他轻轻涂在我的伤口上,沁凉沁凉,唯一担心的是这绿色会持久于皮肤多长时间,我并不愿意稍后离开这里时,脸如同那花间的菜青虫一样的‘娇嫩欲滴’。
他极慢极柔地替我涂看,并不接我的话,那一刻,他的专注,是我从未见过的,或者说,我之前每一次与他见面都是处在一种极其紧张的;I是态,全然不会象现在这般自然,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