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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賦的視線從白墨指尖鮮紅的血液一掠而過,心砰砰跳著,從未跳得如此快過,不知是驚恐、緊張、悲痛又或是失望,他帶著茫然的表情走到了屍體前,他的父親臉上還保持著死前驚訝的表情,胸口插著一把匕首,流出的鮮血滴滴答答的浸濕了華麗的地毯。
&ldo;殿下,王上已……&rdo;太醫的話沒有說完只見韶賦垂眼淡淡的掃向了自己,眼中一點不含往日的清和如風,而是絲毫沒有溫度的冰冷目光,不禁渾身一顫,低下頭閉緊了嘴。
房間內太過寂靜,沒有人說話,大太監抹淚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安靜地跪在旁邊不敢發出半個字聲響。
韶賦站在一邊盯著那具屍體許久,又像是不可置信似的蹲下身跪在了床前,伸手觸摸到床上人的指尖,已經沒什麼溫度殘留了,他的手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緩緩摸上了插在胸口的那把匕首‐‐那是把純金的匕首,手柄上雕刻著一個&ldo;賦&rdo;字,是父親送給他的成年禮之一,後來被他悄悄送給了白墨,現在白墨又用這把匕首殺了他的父親……
韶賦看著&ldo;賦&rdo;字邊上的新字逐漸紅了眼眶,那細心鐫刻的&ldo;墨&rdo;字仿佛正在咧著嘴諷刺這一年又一年來自己傾盡所有付出的深情,一滴兩滴淚從兩旁滑落,悄無聲息的,混合著肩頭傷痕流下的血液融進地攤上他父親流出的血液!
天空烏雲聚集,窗外突降驟雨,漫天玉珠落在外面排排站立的侍衛兵身上,落在氣魄而古舊的房屋檐瓦之上,密集地敲打著窗框,一遍又一遍提醒著大殿內人已發生的事實。
屋外大雨愈是嘈雜,屋內氛圍愈是寂靜得可怕,許久之後,韶賦終於開了口,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雅,語氣卻平淡的很,神色也是木然,仿佛失去了生氣,又像是平靜的反常,他對著大太監輕聲緩慢說道:&ldo;去請母后過來吧,李夫人、華夫人也一併請過來,還有大臣,你都看著辦吧,至於墨……白墨弒君謀逆,先關押大牢,聽候審問……&rdo;
一連串命令落下,大太監俯首應下起身出門,一直沒有動靜的白墨突然笑了一聲,突兀、不合時機的笑聲令太醫渾身一顫,卻沒有引起床前跪著的人的注意,他被侍衛帶了下去,從頭至尾,韶賦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第68章
歷史上這一年是王朝哀年,正值壯年的王上突然大薨,太子又是常病不起,朝政一時無人把持,一直不和的五國卻聯合起來帶兵圍攻邊境城池,閆國南遇一支從西凌戈壁一路向東攻破無常關、離寒關到達震州,奪去王朝數座城池,十萬士兵折損不到三分之一,將士英武,兵馬曉勇,軍隊到處猶入無人之境。
噩耗源源不斷傳入都城,傳入朝堂,傳入王宮,而太子東宮卻是一片寂然,文臣武將匆匆而來又是無功而返,自太子病後,一連數月將自己關在屋內,吃穿具在殿中,任何人不得求見,宮殿大門常閉不啟,無人知其內景象如何,只能跪在外面請示。
&ldo;微臣懇請太子殿下早日登基,造福於民……&rdo;
&ldo;殿下,杜軍已攻下倪城,連將軍急報請求派兵支援……&rdo;
&ldo;殿下,明軍已破長嶺關……&rdo;
&ldo;殿下,邊疆急報,袁王帶領五萬大軍正從北而來……&rdo;
&ldo;殿下,閆軍已占領赫州,申洛關後便是都城了啊…&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