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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谢贞娘走到近前,屈膝给母亲行了个礼,“女儿不孝,这些日子让母亲挂心了!”
小洪氏早在谢贞娘进门的那一刻,便从鼓墩上站了起来,并闪身推到一边,将罗汉床让了出来。
这会儿,老祖宗激动的坐直了身子,用力拍了下身边的座位,“好啦,又不是外人,弄这些虚礼做什么?还不赶紧坐下来?你大病初愈,须得好好注意才是。”
“是,娘亲!”
谢贞娘没有推辞,跟自己亲娘还客气个啥呀,她径直坐在罗汉床的另一侧,坐定后,冲着立在一旁的小洪氏点了点头。
“哎呀,姑母的气色好多了呢,”
小洪氏屈膝给谢贞娘行了礼,笑着说道:“我就说姑母是个有福气的人,瞧这气色,哪像生病的人呀。老祖宗,这下子您可放心了吧?!”
老祖宗用力点点头,“嗯,这些日子也是多亏大郎和你们悉心照顾了。”那么多珍贵的补药,谢嘉树两口子仿佛不要钱一样的往槐院送,谢贞娘根本就吃不完,倒是让万华年小小的发了一回财。
“哎哟,老祖宗,刚才您还说都是后一家人呢,结果倒跟孙媳妇这儿客气上了,老爷总说公婆过世得早,谢家的长辈也就您和姑母了,我们不好好孝顺您二位,慢说是已逝的公爹不答应,就是连我们自个儿的良心也说不过去呢。”
一番话说得既俏皮又诚挚,连谢贞娘都满意的笑出声来,扭头对老祖宗说:“恭喜母亲,咱们谢家又得一佳妇。”第一个佳妇自是大洪氏了。
老祖宗也笑得直点头,“可不是,幼娘看着年轻,但品性好,办事也周全——”
说到办事周全,老祖宗想起今天的正题,忙将话题引回来,“对了,幼娘正有一事要跟咱们好好说道说道呢。”
一边说,老祖宗一边冲着小洪氏使了个眼色。
小洪氏会意,忙笑着说道:“是呢,我正有一事要回禀老祖宗和姑母……”
她简单把扬州来了个出身好、学识好的女夫子的事儿说了一遍,而后道:“巧的是刘学政家中也有两个适龄的女孩子,刘学政的夫人闺阁时与那位女夫子有些交情,便邀请女夫子在家中住了下来。我想着,咱们家也有三个女孩子呢,且都到了该上学的年纪,那位女夫子也不是个空有虚名的人,所以呀,不管是到刘家附学,还是把人直接请到咱们家,都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说到这里,小洪氏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罗汉床上的一对母女,轻声问着:“老祖宗,姑母,您二位觉得如何?”
“刘学政?”老祖宗沉吟片刻,表情有些犹豫。
这位刘学政是去年刚来扬州赴任的,与谢家并没有什么交情。
而学政的夫人孟氏,出身山东书香大家,自持身份,与扬州的一干富商女眷向来没什么交际,贸然跑去刘家附学,这、这合适吗?
“合适,怎么不合适呀,”
小洪氏见终于进了正题,忍着心底的得意,浅笑道:“老祖宗或许不知道,前两日孙媳妇去外头巡视铺子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孟夫人,我与孟夫人谈了几句,颇谈得来,便一起去茶楼小坐了片刻……”
当然过程并没有这么简单,小洪氏为了跟孟夫人搭上话,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更是下足了本钱,直接将名下的胭脂铺子的两成分红送给了孟夫人呢。
所以才换得了与孟夫人的‘一见如故’。
听了小洪氏的讲述,老祖宗眼睛一亮:在大周,学政虽不是什么大官,更没什么实权,但胜在清贵。且曾孙子读书好,注定要走仕途,倘或能与刘家交好,对谢向荣的前途也有帮助呀。
想到这一层,老祖宗看向小洪氏的目光愈发热切,那神情仿佛就在欣赏什么绝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