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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淵明知故問。
施言忽的無奈一笑。
真想告訴蕭淵,顧九年知道一切,他大可不必如此偽裝。
為了在這幾人之間繼續周旋下去,施言略略福身:「回王爺,妾身正是九姑娘 。」
蕭淵眼疾手快,不知是怎麼了,就在施言朝著他行禮時,他身子一側,避開了這一禮。
施言:「……」
頓時,氣氛尷尬。
堂堂王爺竟然不敢受一個瘦馬的禮,這就……太奇妙了。
施言蹙了小眉頭,幽幽的望了蕭淵一眼,這傢伙該不會認出她了吧?她突然興奮了,故意道:「王爺,小女子不懂,王爺這是什麼新式禮儀?」
美人膚色瑩白,是那種毫無瑕疵的白,白的晃人眼。她五官秀美,清純中透著幾絲明艷,許是年紀還小,雙眸格外清透,像隔著一層琉璃。
她雖看著嬌弱柔美,但實則大膽的要命。
面對權貴,她的眼中沒有任何懼怕,反而……像是藐視?
蕭淵心頭咯噔了一下。
糟了!
他為何會覺得,他自己買來的這瘦馬會是阿言?
「非、非、非也!」
蕭淵僵住了,後背起了一層薄汗,他怎會結巴了?!此地仿佛不宜久留,他亦不敢繼續開口,直接對顧九年抱了抱拳,隨即轉身離開,步履匆忙,像是逃之夭夭。
施言:「……」
酒席散去,官員們紛紛離開,可疑之人皆被錦衣衛帶走,只怕這金陵城很快就要有一場大變故。
施言轉頭看著顧九年:「靖王爺他好像結巴了。」
顧九年眸色幽暗,隱在一片光與影的交織下,像是在想什麼,沉默稍許,他突然笑了。
施言斜睨他:「大人笑什麼?」
顧九年未作隱瞞:「本官很好奇,你究竟是什麼人,目的又是什麼。你不說也沒關係,本官總會查到。」
言罷,他轉身上了馬車。
施言隨即也跟上,她並不怕顧九年查到什麼,真要是能查到這具身子的家人,倒也是替原主了了夙願。
蕭淵沒有回驛館,直接去見了趙府尹。
他越想越是不對勁,此刻只想將九姑娘搶到自己身邊來,不管她到底是誰,他定然要查清楚。
「你說什麼?賣身契在顧九年手裡?九姑娘要不回來了?」蕭淵突然急躁。
顧九年……九姑娘……
怎麼這兩個人的名字說出來,會這般順耳服帖呢?
趙府尹以為,蕭淵還想繼續滅口,道:「王爺,是不是咱們想多了。那九姑娘一直養在揚州,如何會知曉金陵府的事?她倘若當真知曉,眼下也已經將一切都告之了顧九年。殺不殺她,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倘若王爺非要滅口,倒也可以從長計議,不過就是區區一個瘦馬,顧九年總不能拼命護著。」
「不能殺!」蕭淵突然低喝。
趙府尹一怔:「……」
下令滅口的人是靖王,現在說不能殺的還是靖王,那到底是殺?還是不殺?
趙府尹納悶一問:「王爺何意?」
蕭淵閉了閉眼,腦中無法將九姑娘的臉揮散,眼下說什麼都是徒勞,說多了,只有後悔。
次日,蕭淵眼中布著血絲,昨夜輾轉未眠,今日他不打算繼續等下去,直接來了顧九年在金陵 的私宅。
守門小廝看了一眼蕭淵的隨從遞上的魚牌,恭敬相迎:「王爺也來了,裡面請。我家大人在院中吃茶呢。」
也來了?
今日還有誰登門?
蕭淵穿著一身寶藍色簇新長袍,腰上掛著一塊羊脂玉,身形挺拔,體格十分修韌,腰身精瘦細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