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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生活太過平靜和美好了,美好到她都忘記還有這樣的一天了。
小說故事結束的那天。
蘇曉鬆開他的手,將下巴搭在床邊,靜靜地盯著陸沉淵看。
她根本沒有自己哭了的感覺,可下巴處的床單,卻洇濕了一大片。
蘇曉不知道怎麼辦。
她在來的路上就喊了小寶,可是腦內並沒有得到回應。
細細想來,似乎從昨天早上起,小寶就沒有說過話了。
現在除了寄希望於現代醫學,蘇曉真的沒有一點辦法。
在蘇曉抽了張紙巾,打算擦擦床單的時候,消失了的小寶終於出現。
蘇曉聽到它的聲音後,像捉住了救命稻草般,「小寶,陸沉淵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
小寶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你會穿越,不是因為孟何遇,是因為陸沉淵。」
蘇曉:「什麼?可我跟他……」
話未說完,蘇曉便想起了一件事,不可置信地問出口,「他是靖王?」
小寶隔了會才回答,「對。我給你看。」
說罷,蘇曉的腦海里出現了一段回憶,一段靖王的回憶。
那是她自縊前不久。
本來已經在敵軍手裡逃出去的靖王,在得知主城淪陷,皇帝皇后被殺後,突然調轉馬頭,以一己之力直接殺進了敵方主營。
正在喝酒慶祝的北狄王在看見他的瞬間嚇得立刻抽出了刀來。
可靖王卻並沒有拔劍,他將那把伴隨他多年的佩劍扔在了地上,甘願當敵軍出氣的俘虜,只為了求蘇長安的一線生機。
靖王驍勇善戰,多次平定北方戰爭,是北狄士兵的眼中釘肉中刺。
就連剛剛結束的那場以多打少的圍役,都能讓靖王殺出了一條血路,逃了出去。
若他都被俘,振興士氣再好不過。
蘇長安一個亡國公主罷了,北狄王當即答應了他的要求。
就這樣,靖王被押到了敵軍牢里,受盡了非人的折磨。
與北狄王交手多年,靖王知曉他雖殘暴,但重諾,答應了就會做到。
只要北狄王開口,還要仰仗他軍隊的新帝就不能不答應。
那自己安排在蘇長安身邊的暗衛,就可以幫助她離開京城,到自己江南的一處院子安然地度過餘生。
靖王待在不見天日的地牢,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肉。
可他神色平靜,不以為然。
在新帝登基的前一日,靖王等來了安排在蘇曉身邊的那些暗衛。
他們看見靖王的瞬間,齊齊跪倒在地。
蘇長安於昨晚,自縊在宮中。
靖王本來拿在手裡寫蘇長安喜歡那首曲子的樹枝,斷成了兩截。
後來,靖王在自己精心訓練的黑月軍下,從牢里殺了出來。
再後來,靖王便顛了政權,把北狄殺到起碼二十年內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還要送上幾座邊境城池以求停戰。
蘇長安的寢宮,往後再無人入住,卻永遠有人收拾清理。
他當政時,天下人皆知。
靖帝那雙舞刀弄槍,拿著佩劍將北狄人殺退無數遍的手,卻撫得一手好琴。
靖帝臨死之前,自病榻起身,來到蘇長安曾經的寢宮中,拿出琴,拼著最後一口氣撫了一首蘇長安生前最愛彈的曲子。
靖王咽氣後,場景又切換到了另一處。
像是一片虛無,一個自稱主神的人出現在了他面前。
常年的警惕讓靖王眉頭緊皺。
主神像伸手摸摸跟著靖王一起來的琴,卻被他躲開了。
主神搖搖頭,「你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