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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兄弟真好。”
“谁说兄弟都是要血缘的?”
“还是不一样……你们哥俩真让人羡慕。”
“这话你怎么从前不说?”
“我现在完了,什么都没了……”
“瞧你那份德形,这么点事儿就扛不住了,还他妈最骄傲的八零后呢!”
“老公!”翎子把车停在路边,恶狠狠地瞪着我。“什么事儿算大事儿?等哪天我不在了你再当你的硬汉子吧!”
这时候,小亮把头抵在她的靠背上抽泣起来。我把他搂在怀里,鼻尖一阵酸痛。
“就等你嚎一嗓子了,老这么绷着我怕憋死你。”
听了这话,小亮恸哭失声,翎子转过头去,狂拍了几下方向盘。
车停到楼下,我们坚持上楼陪他一会。进电梯的时候,三个人的眼睛都肿着,楼上一个慈祥的老太太问我们出了什么事,我感谢地向她摆了摆手。
我们几乎是逃出的电梯。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楼道里的郁闷一扫而光。迎面的大玻璃窗把日光倾泻在客厅的木地板上,鲜花、绿叶、白色的粗布沙发、浅色的实木家具,房间里的一切依然整洁浪漫,不遗余力地证明着两位主人曾有过的温馨日子。可是,那个个性鲜明的女孩已经从我们眼前消失不见了。
翎子找到了我的草鞋,递给我。这是孟好亲手编制的。翎子早想学学这门手艺,可最近一直帮我整理书稿,这件事情怕是成了终生的遗憾。小亮引我们进了书房,把手机扔在一张方形的工作台上。工作台上有两个背靠背摆放的显示器,两把椅子面对面分列在工作台两边。屋子另一边是个实木地台。小亮盘腿上了地台,一双眼睛左顾右盼,看上去比我们两个还不自在。
作者题外话:你保证投票支持,我保证轰动世界。
斯皮尔伯格在奥运会羞辱我们,《山海经公园》就要把《侏罗纪公园》彻底埋葬!
02
我望着对面墙上一幅精心装裱大照片,照片上的两人都是一身军旅的装束。小亮站在树荫下,威俊的眼神,方方的下巴,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孟好站在左边,一条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叉在腰间,落在小亮的手上。这女孩身高米,虽然比小亮矮了两公分,看上去反倒挺拔了很多,她把军帽别在肩膀上,面容俊秀,但神色冰冷地望着前方。这张照片是我去年夏天拍摄的。两年前,我们几乎每周都要进山玩野战游戏,王奕铭在训练营结实了小亮,然后我们也成了朋友。翎子和红霞(弟媳)是从不上战场的。我曾确信提着M16、练过少林和形意的孟好跟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路人,但不知怎么一来她们就成了无话不说的“闺中蜜友”。这时候,翎子扫了照片一眼,目光飞快地移向别处,她的鼻尖微微发红,眨了下眼睛,眼泪又落了下来。
“你俩坐会儿吧。”小亮沙着嗓子说。“翎儿,喝水自己倒。”
翎子摇了摇头。我坐在地台上,指尖敲着厚实的木板,眼前忽然浮现出去年的一幕——孟好已经喝了几瓶啤酒,正对小亮怒目而视。
“吕晓亮什么事儿都跟我对着干。明知道我最讨厌榻榻米,非整个又蠢又笨的大木台子给我看!”
“木台子怎么了?”我当即瞪了她一眼。“这是老祖宗的箦床,不是倭国的草铺。再说了,榻榻米也是中国的东西,席居文化本来就源自中国,不知道就别乱说话。”
“席居文化?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周礼》上有筵席案几制度的详解。郑玄在注释里说,‘初在地者一重;谓之筵。重在上者;即谓之席’。‘筵’也叫作‘荐’,就是铺在地上的草垫子;‘席’的表面一般都有复杂的绣饰,可以铺在箦床上,也可以铺在草荐上。盛唐时期,中国的席居文化传入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