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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顿了一下,忽然说:“是蛇,你用过多少。”
我一怔,心说不愧是闷油瓶,我吸过蛇毒的事,我从来没跟他说过,我这一句话,他就明白了我是从什么渠道知道这些事的。
我笑了笑,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也记不清。太多了。
闷油瓶却不依不饶,问我:“你胳膊上的伤是因为这个?”
“那倒不是。”一般血液和蛇毒有接触,多少就会得到一些讯息,但是用鼻子是最管用的办法。我道:“小哥,现在讨论这个,不大合适吧,粽子要拆了墓室了。万一等会掀了棺材,跟咱俩来个同归于尽怎么办。”
“是鼻子。”闷油瓶不理会粽子,又是一针见血,“你闻不到东西了。”
这下被说中,我也不好骗他,便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道:“其实恢复了一些,现在就闻得到,小哥,你是不是偷吃了肉干。”当然,其实我什么也没闻到。
闷油瓶不想跟我扯,不再说话。我稍镇定,想到“锁魂棺”这件事,仍是觉得很惊讶。不过如果真是,那么我们眼下没有解决的很多疑惑,都有了答案。想出去,也有一线生机。
闷油瓶说得对,我的确是通过那种黑毛蛇的毒,知晓了这些东西。
几年前,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把自己锁在宝石山上的一个废弃的变电小站里,大量摄取了那种蛇毒。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秘密。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不该被大多数的人知道,而我的计划要求我知晓很多我本不该知晓的秘密。
蛇毒中裹藏的信息,据黑瞎子说,有很多会是我幻想出来的。不过我也多少可以分辨,有的东西,还真他娘的不是我的想象力可以发挥出来的,便是那些所谓的“秘密”。
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关于那些人类从古至今一直关注的终极命题,蛇毒确实留下了许多记录。但当我开始系统整理所获得的讯息,还是很悲哀地发现,我所获取的,不过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可即使如此,即使为了这些细枝末节,一直以来,诸多势力也是明争暗夺。
人们总是想“知道”,想比别人“知道”得多。
只是,知道有知道的代价。我至今都记得每次幻境褪去之后,留在鼻腔和脑子中的巨大痛感。痛还好说,最折磨的部分,是在幻境之中。我无法预知幻境的长短,它也并不会和现实的时间所匹配。常常我进入其中一两个小时,但在幻境中却经历了好几个月。起初那些无意义的幻境经常让我感到崩溃,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黑暗,听不到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那种时候,我就常能想到闷油瓶。
心中暗自苦笑,我的确没他在人世上活得久,但幻境强加给我很多的时间,累积起来,也许我就比他老了。
很多人说,我的样貌变化不大,但闷油瓶出来就说,我老了。
“知道”的另一个代价,可能正是如此。
我没来得及想太多,就听到青铜锁链一阵巨大的晃动声,链子之间摩擦,发出了尖利的刮蹭声,没准都磨出了火星子。女粽子威武,女粽子神勇,女粽子力大无穷,它终于挣脱,重获自由。
我心中隐隐激动,闷油瓶的计划,也要奏效了。
我转回脸,问还撑在我上头的闷油瓶:“你这个姿势,不累吗?”
闷油瓶还在“生闷气”一样,还不说话,我“得寸进尺”,又说:“要不你趴下来?”
“嗯?”
看不见闷油瓶的表情,也是可惜。
接着,我听到发飙的女粽子跃上了青铜棺,整个棺椁竟然都被它的力道撞得震动。女粽子撞击棺盖上的某个东西,棺盖瞬间发出一个闷响。
闷油瓶忽然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