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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也就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她这一哭,和裘母哭的阵势就不一样了,张妈妈在那里给她捶背揉心窝,丫鬟奔出去打水预备她洗脸,裘世达也走到她身边软语安慰:“娘子,我是知道你的心的,香叶这样不好,卖了就是,你也担待我爹娘是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
裘母一张脸不知该做出什么神色,已经瘫坐在地上张大着嘴,不过可没有人理她,屋里还是回荡着江玉雪呜呜咽咽的哭声。
裘父审时度势,现时还要靠着儿媳的嫁妆过日子,等以后让儿子好好争气,把钱全捏在裘家手上时再来对付她也不迟,上前拉起裘母,对她使个眼色,示意她去给江玉雪赔情,裘母一张脸更是涨的紫红,世间哪有婆婆给儿媳赔礼的道理?
裘父见老婆不肯,努嘴指指身上的衣服,还有这屋里的摆设,裘母更加恼怒,张妈妈虽说给江玉雪捶着背,那眼可全看见了,裘父进来时她已经心里很鄙视了,哪有公公进媳妇房里的道理,方才就想说,不过方才闹的是裘母,自然也没对付裘父,现时见裘父一个劲对裘母使眼色让她去给江玉雪赔情,想来他还有那么一点识时务,不似那个油盐不进的老乞婆,脸上的神色缓了缓。
裘母只恨裘父不帮自己,用手在他手上死死掐了两下,甩开手,转身就往门外走,出门时候还撞上了刚从外面叫人牙子回来的丫鬟,裘父见老婆走了,也顾不得手上被老婆掐的疼痛,趋前两步对江玉雪道:“媳妇,你婆婆既走了,我这做公公的就代她向你赔个不是。”说着就作揖下去。
江玉雪只做哭个不停,张妈妈上前一把拉住裘父:“老爷还请起来,只是老爷也要知道,现时不是在乡间时候,这做公公的总不好走到媳妇房里。”
裘父呵呵一笑:“张妈妈说的有理,这不是一急就忘,定没有下次。”张妈妈不说话,只是看着裘父,裘父急忙退了出去。
江玉雪的哭声这才完全止住,丫鬟忙着给她洗脸重新上妆,张妈妈出去发落香叶。经此一事,裘家父母更是在江玉雪跟前抬不起头来,裘母过了几日就病在床上,想摆下婆婆威风让儿媳妇到床前伺候,被张妈妈一句,姑娘身子弱,还是免了吧,不过隔个四五日江玉雪过去瞧一遭已算是她的好情。
裘母这病就更加拖延,直到张大叔离开时候,听的还没有好,张大叔讲完笑道:“这都在传闻,说是他家不该如此欺心,也是该得的报应,只是传说那个被休的女子走投无路已经投了江,不然知道这些,心里也会爽朗些。”
张大叔说这后面一句时候,那眼不自觉的往桃姑那里看了下,正对上桃姑的眼神,桃姑迟疑一下,当日既是朱三告诉陈知隆这些事情,保不齐张大叔也知道,刚开口说了声:“张大叔,我,”
张大叔已经起身道:“楚爷,小的是个走海路的,平生不信别的,只信福报,就算前生不修,今生的福报也会来的。”这话明显就是安慰桃姑的,桃姑起身一揖:“多谢张大叔吉言。”
张大叔呵呵一笑:“楚爷没什么事的话,小的就告辞。”说着退了出去。
桃姑平息一下心情,这些日子的遭遇又浮上心头,原先总觉得自己命苦,何尝不是一种磨练?圣人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自己这样,其实不过就是苦了心智,体肤也没劳累,比起成大任的人还好了许多,况且裘家父母也受了小小果报,自己又何必心生怨叹?
“楚兄为何而笑?”陈知隆的声音突然响起,桃姑抬头看着他:“也没什么,不过是知道了些家乡的事,明白了些道理。”
陈知隆已经自行坐下,春花送上茶,陈知隆的手在桌上轻敲两下:“想是知道了有人过的不好,心里有些高兴吧。”这话说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