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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事情到此也不會出太大問題,源純雖然有點毛病,但還能克制,等她回了橫濱,該見的人見到了,該完成的任務完成了,該解決的麻煩解決了,她會自然恢復正常的。
但壞就壞在源純滿懷希望離開,睜開眼睛,卻發現沒有回到正確的橫濱,而是來到了八年前。
世界要毀滅了,如果不能阻止,她連喜歡的人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忙活一場,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剩下,不如當初被車撞死算了。
源純沒有當場發瘋搶在白蘭之前報社,都算她能沉得住氣。
黑純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通過黑純,她意識到了這是無解的結局——
正因為失敗過,所以黑純才會存在,她才能召喚出不知道哪條世界線上的alter版本的自己。
黑純以實際行動告訴了源純,實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她還可以放棄自己去挽救所在意的一切。
源純其實一直不想自|爆,直到剛剛也不想。她和其他從者的情況不同,她車禍穿越後不算完全復活,只有靈魂是自己的,身體是系統捏的,炸毀靈基就等於燃燒靈魂,靈魂燒盡後她會徹底消失,不復存在,連洗白記憶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源純老老實實做任務,認認真真拯救這即將毀滅的世界,就是因為她很想回家,很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很想帶他去見自己的家人。
但如果非要選擇,她只能做出同歸於盡的決定。
她寧可自己死,也不要孤獨地活著。
在召喚出黑純的那一刻,她痛苦的情緒通過連結感染了源純,她難受得連呼吸都感覺是罪惡。
——我的世界毀滅了,我還活著,但也只有我活著。
——我走過無數世界,修復過無數特異點,一次又一次救了他們……可那些都不是我認識的人。
——我把他們弄丟了,我也永遠都回不去了。
【我,我指的是你認識的那我,他有沒有說過我們其實有點相似?】【太宰】手中的書自動飄起來,懸浮在他胸前恰到好處的高度,令他稍稍垂眸就能看清上面書寫的字跡。【我感覺你也會為了中也,做出跟我差不多的選擇。】
【但我不能讓你死,也不能讓這世界毀掉。】
【很遺憾不能親眼看看另一有織田存在的世界是怎樣的了,幫我向他問聲好。】
【太宰】的聲音漸漸遠去,以他為中心,旋轉的風平地而起,愈演愈烈,狂暴地朝著四周擴散。
他在魔獸面前停下腳步,回過頭,和源純隔著定格的洶湧的岩漿對視。
【沒早點告訴你實話是我的錯,不要難過啦,我捉弄你一次,救你一次,我們扯平了。】
【……對我好一點哦……】
「謹以此書宣告——」
風中響起【太宰】沉著的詠唱聲,他手中的書如同嬌艷的玫瑰花般盛開,書頁一陣翻動後停在某一頁,綻放出絢爛的光芒,刺穿了漫漫長夜。
源純的手指艱難地動了動,她奮力掙扎著,試圖擺脫還在發揮威力的禁錮。
「我所寫即為歷史,即為現在,即為未來;」
暴風收攏成一點壓抑的黑洞,沒入魔獸的體內,無聲無息地爆|炸了。
源純清晰地感知到有扭曲的時空之門自爆點洞開了短暫的一瞬,來自異世界的、攪亂一切的「核」毫無反抗之力,被吸了進去。
失去了「核」的壓制,魏爾倫的精神徹底失控了,魔獸朝著更加崩壞的方向塌縮,無數小黑洞被凝聚出來,環繞在祂的周圍,無差別吞噬著一切。
【太宰】背對著源純,比了港口afia內部通用的手勢。
「時序反轉,封鎖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