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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信物是一塊半圓的玉,在篝火底下映出一個「周」字。
梅問情把玩了一會兒,似是不太重視,轉手就塞給賀離恨了,興致缺缺地道:「要答謝我,不如獻給我幾個白嫩水靈的童男童女作祭……」
她話還沒說完,周敏的臉色就變了又變,頻頻低頭看她是否有影子。旁邊的賀郎用手肘戳了戳她,截斷她的話:「別跟外人開這種玩笑。」
梅問情笑了一聲,果然住口不提,任由賀郎把自己擋在身後。
「見笑了。」賀離恨對周敏道,「她就是這個脾氣。」
周敏見是這位小郎君出面,眼前閃過他與那鬼物纏鬥廝殺的畫面,也有些發怵,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邊想邊道:「世外高人,性情古怪也是常事……郎君這等身手,五湖四海中應該有名才是啊,不知郎君高姓大名?」
「在下姓賀,」他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妻家姓梅,名問情,申州人士。」
「原來是申州的俠侶。」周敏很會說話,誇了好一陣子,又問,「我看兩位都有不凡的本事,是否此行也是前往許州,前往那什麼天人大會?」
天人大會?賀離恨不動聲色地琢磨片刻,應諾下來:「正是。」
「許州城城主拿出當世罕見的靈藥作獎賞,就是為了召集天下名士,前往與會之人果然不俗。」周敏感嘆後,又遲疑了一下,「但我聽說……」
「周娘子但說無妨。」
「其實這消息也不一定可靠,我聽說城主雖然一心想要召集名士挽救自己的女兒,但卻招來不少奇怪的東西……許州的城隍廟一夕之間塑像開裂,供香燒斷,我們隊伍前一趟路過許州城,風聞那裡的土地公、城隍老爺都……」
「都殞身了?」梅問情突然開口。
周敏抬起眼,見方才還百無聊賴,用指尖玩弄夫君長發的紫衣女子忽地抬頭,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
周敏立即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是。不僅如此,前些日子我有一隊同僚前往許州城,說好一個半月便歸,但過了半年都杳無音信,甚至連主城的官府派人尋找都聯絡不上。許州城外表一切祥和,但那個運貨隊卻在城外便消失了。」
人間也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兒麼……賀離恨側耳傾聽時忍不住想。
「許州城周圍有什麼江河穿過嗎?」
周敏搖搖頭:「大江大河沒有,只有一條稱作碧川的小河。」
「可惜。」梅問情道,「若是有大江大河,江河之蛟龍或許還能幫得上許州城。只有這麼一條小河的話……江女自己也自身難保。」
「依娘子高見,這城池是去不得了?」周老大小心翼翼地問。
「你們還是繞道而行吧。」梅問情再度低頭,將賀郎身後的髮絲繞成一個小蝴蝶結,抬指一勾,髮絲上的結便柔順地散開,她從後側親了親賀離恨的耳根,聲音悄然,「我的賀郎正要去那種地方。」
賀離恨耳後一酥,也不知是魔蛇淫性發作,還是他本身受不得這樣的挑逗,身軀都讓她調弄得熱了幾分。他下意識躲閃,然後用力攥了一下她撥弄自己長發的手。
梅問情笑出了聲,視線一掃,周娘子早已識趣地退到遠遠的角落,變本加厲地道:「太矜持總是錯過,賀郎。」
黑衣青年頓了頓,聲音乾澀地道:「我們說好的……」
「就算只是露水情緣,只做你傷勢復原前的片刻夫妻,可你剛剛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妻家,認我做妻主,難道就能抵賴了麼?」梅問情反握住他的手,她的態度很難分清究竟是不是認真的,總在鬆懈時忽然勾緊繩索,勒得人喘不過氣來。
可當賀離恨掙扎著、產生恐懼感想要逃時,她又放鬆自己手裡的繩子,保持一個合理的安全距離。兩人逾越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