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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別動!」莊昀舉起槍。陳飛只一個閃身就又沒入了濃霧,何子男也沖了上來。莊昀顧不得他,朝著陳飛消失的地方奮力跑去。背影極其模糊,她只能跟著腳步聲追。
追到半途,腳下一虛,她連忙穩住身子,認出是個緩坡。她猛然猜到陳飛的想法——他要跳江跑!她心中一緊,借著坡一陣猛跑,反應過來時,自己的雙腳已經踩進了爛泥里。江水聲湍急,響亮了不少。鞋裡頓時湧入泥水,冰冷刺骨。這時,她發現一直跟隨的腳步聲竟然消失了。
霧太大,陳飛就像憑空消失,也可能,他就站在莊昀身後。
四周一片死寂,莊昀這才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快了不少。她有點生自己的氣,就舉起手電照向四周。似乎是一片小樹林,枝丫古怪地歪曲著,像鬼影。照上江面,她發現水面與霧氣間留著窄窄的一道縫,仿佛要給江中的水鬼留下露頭的餘地。氣氛驟然陰森起來,霧中還藏著兇險。
「陳飛,我知道你在這附近!」莊昀急中生智,叫喊起來,她不僅是跟陳飛喊話,同時是跟何子男喊。
「陳飛,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出來,跟我回警局。」她握著手槍,慢慢靠近一棵大樹,背抵在樹上,槍舉在身前。
「今天你要是逃了,那你一輩子都將是個逃犯。你想想,有家不能回,擔驚受怕,東躲西藏的日子,你過著有意思麼?」還是沒人說話。
聲音好像在濃白的霧裡發酵,突然,她聽見陳飛一聲大喊,撲通一聲落水。壞了,陳飛跳江了!
她趟著泥水,沿著江邊跑,手電往江面晃去。跑出兩百米,眼前只有江水湍急,哪裡還有陳飛的影子?不行,一個人搜不完,莊昀想,還是要叫大家一起。
她正要回身招呼人沿江搜尋,忽然一想,不對啊!
陳飛之所以走這條路,就是想跳江逃跑。可剛剛腳步聲消失了,表明陳飛停下了。那麼有兩種可能,一是他還沒到江邊,怕暴露停了下來。二是他已經站在了江邊上,只是還沒準備好要跳江。
如果是一,他沒到江邊,那麼他要跳江,就必須要走到江邊去。也就是說,腳步聲會再次出現才對。可我沒聽到腳步聲,那麼陳飛一開始就站在了江邊。可如果他要下水,根本不必跳,只需要走下水去,借著湍急的水流,神不知鬼不覺。幹嘛要大叫一嗓子,又弄出這麼大動靜?
兩種可能都被推翻了,那麼假設就是錯的。陳飛他根本不是要跳江!
想明白這點,她蹲下了身子,從江邊撿起一塊石頭,撲通丟入水中,又隨即滅了手電。靜待了一刻,她果然聽見腳步聲響。陳飛不敢跑動,怕發出太大聲音把其餘警員招來,只是輕輕地,沿著江邊往遠處走去。莊昀聽准了方向,三兩步沖了過去,終於從濃霧裡剝出一個高大黑影。陳飛猛然發現有人,轉頭要跑。莊昀一個縱身,飛踹過去。
結結實實挨了一腳,陳飛應聲倒地,剛要爬起,一支冰冷的槍管頂在他的後腦上。
「別動!」莊昀也喘著粗氣,拿出手銬,將陳飛雙手拷在身後。這時她才聽見何子男在遠處的喊叫聲。
「這邊兒!」莊昀大叫起來。
等強子一伙人趕到的時候,莊昀正在江邊坐著,洗臉上身上的濕泥。方才那一腳,她自己也跌進泥地里。一見大夥來了,莊昀抹了一把臉走了過來。四個警員把陳飛提了起來,押著他往車上去。強子幾個人打著手電照向莊昀,只見她臉上還是烏七八糟,都笑了起來。
「怎麼了?沒洗乾淨?」莊昀伸手在臉上亂抹,反而越抹越花。大家又都笑。劉賀一手搭在莊昀肩上,說:「莊警官,我服了你了,你看我能不能拜你為師啊?」
強子看著莊昀,也搖頭笑著說:「看來我還真是不用擔心你。」莊昀愣了一下,拍了拍腰上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