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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童子試都定在春季舉行,計算時日,今年考期快到。
許珺一怔,下意識脫口而出:「你還要考呀……」
一邊的馬錦台忍不住插一句,譏諷道:「陳三郎,你已經考了三屆,屁都考不到一個,就你這德性,還想當相公!你有這個本事嗎?」
曹桂堂嗤笑:「可不是,去年更離譜,居然考了個零蛋,真是笑死人了。」
在去年的童子試縣試中,由於悚場得厲害,陳三郎的手一直在發抖,連筆都落不下,最後交了白卷。此事宣揚出來後,成為一大笑話。
陳三郎默然,也不分辨,轉身離開武館。
目送他落寞而瘦削的背影,許珺忽然間覺得心情很不好,柳眉倒豎,喝著曹桂堂和馬錦台:「你們兩個,既然來了武館,今天要扎馬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
曹桂堂和馬錦台大驚失色,本想推諉,但硬是不敢吭聲。
一個時辰後,兩名富家子弟互相攙扶著,一拐一拐的離開武館,那四條腿猶在不停地顫抖,好像被生生掰彎了似的,形成個大門戶,半天直不起來。
第五章 屢敗屢戰,終能一勝
前往私塾的途中,陳三郎買了五斤肉提在手裡。不用走多久,遠遠就看見私塾院落的那一株白楊樹,在春風的吹拂下,新綠漾然。
有朗朗的讀書聲傳來,聲音稚趣。
在私塾里讀書的大都是蒙蒙學童,像陳三郎這般弱冠之年的,甚為少見。畢竟到了一定的學齡,該學的東西都學完了,無需再呆在私塾。
陳三郎沒有急著走進去,而是停留在院落中,閉著眼,靜靜聽著。這般狀態,被別人見著,難免覺得稀奇。
等裡面的讀書聲停歇,下課了,他才去見先生。
先生姓楊,年過花甲,留一叢山羊須,面目清癯。他為秀才出身,年青的時候熱衷科舉,可惜屢考不中,無法及第。當年紀大了,念想斷絕,為求生計,便在涇縣開了間私塾,教書為生。
楊老先生為人正派,老成持重,在縣裡頗有名望。
見著陳三郎提肉來,他心中分明,嘆了口氣,問:「三郎,你今年還要考?」
陳三郎點點頭:「學生還要考一年。」
這句話,他已經說好幾年了。
楊老先生看著他,久久不語。以他的看法,只要陳三郎悚場之疾不愈,就算再考十次,一百次,都無濟於事,白白浪費錢財罷了。既然如此,何必再做這徒勞無功的事情?
堅持是美德,但無腦的堅持,就是傻瓜。
在夏禹王朝,考試可不是隨便考的,路途盤纏,人際交往,各種花銷,耗費不低。考試考得傾家蕩產的讀書人,大有人在。
陳三郎自幼有天資,好讀書,楊老先生甚喜歡他。無奈天妒人才,隱疾纏身,考不得試。老先生卻不願看著這個學生執迷不悟,死鑽牛角尖,把一生都毀掉。
「三郎,聽說你去武館了。」
見陳三郎神色堅毅,楊老先生便話題一轉,找另外的突破口。
陳三郎回答:「不錯,學生自感體質孱弱,便想學些粗淺武藝,強身健體。身體好了,讀起書來,也有力氣。」
楊老先生一怔,驚喜地問:「這麼說來,莫非你不再悚場了?」
陳三郎搔了搔頭髮,老實回答:「這個……還不清楚。」
楊老先生「哦」了聲,掩飾不住的失望:「那麼,你一定還要考?」
陳三郎一字字道:「屢敗屢戰,終能一勝。」
聽著這句話,楊老先生有些恍惚,在陳三郎身上,隱隱看到自己以前的樣子,都是那麼的執拗堅定,總覺得只要堅持到底,就一定能成功。於是乎,那時候的他,一連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