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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凶呢?都快燒開了。」
齊項腳背一勾關上門,半抱半拖地把白績按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注釋著他因為發燒而遊戲渾濁濕潤的眼睛。
「量了體溫沒?」
「要你管。」白績燒迷糊了,氣鼓鼓地像個河豚,抱著手臂,也盯著齊項,「你來我家幹嘛?」
「我等你全熟了給你撒點孜然。」齊項環顧四周,家裡已經乾淨了,但是好久沒人來,白績進門還不開窗通風,家裡十分陰潮,他拍拍白績的腦袋,「坐好了,我給你開窗通風。」
白績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我喜歡關窗戶,你快回學校。」
雖然這次沒有出現閃回症狀,但白績瞳孔還是不受控地跟著齊項轉,他現在頭暈腦脹又心煩意亂,不像清醒時能抑制住情緒,像點燃的炮、弦上的箭,煩躁至極,總要做點什麼,摔點什麼,才能發泄這樣的不適。
白績扯開領口的扣子,降降那些火氣與難抑泛濫的情緒,又眼見齊項在屋裡繞了一圈,要走到周雅雯以前的房間,白績心頭一跳,一腳踹在鐵門上,呵止住齊項,讓他停下來。
「不許進去!」
齊項停下腳步,餘光掃了眼那暗紅的壓抑的房間,這一眼又激怒了白績,一秒的功夫,這個人又跌撞地撲過來,發著狠把他推走,死死擋在門前,連握了三次才抓住把手,砰的關上房門,阻斷了齊項的視線。
看他怒不可赦的樣子,齊項服軟,退後半步哄著,「不看不看。」
「我好了,你走吧。」白績靠在門上,重複道。
「好了?」齊項被他氣笑,「家裡鏡子碎了?你沒照照?」
眼圈泛紅,呼吸沉重,說話帶著鼻音,鼻頭和兩頰都暈著不正常的紅,半邊的領口大敞,露出一片清晰的鎖骨,連鎖骨都燒得發粉。
這叫好了?這樣叫燒糊塗了!
齊項覺得他不清醒,不欲爭辯,上前一步把他囿於逼仄小圈裡,下最後的通牒,「要不我帶你去醫院,要不我叫醫生來這兒給你打針。」
「……」
白績心裡窩火,覺得齊項在控制自己,並不能理解自己的好意。
「我要揍你了。」他打人還先禮貌地告訴了齊項。
「……」齊項後退半步,「別…」
根本來不及,話音未落,白績用盡全力,如撲食的狼,撞開齊項,一個迴旋轉身,自下而上用手抵住他脆弱的下頜,用膝蓋把他往外懟開,終於發狠地低吼:「我他媽讓你走,你聽不見啊?」
白績發著燒,力道不如從前,所以他的全力在齊項這兒不過五成,齊項想抓住他,白績卻東一錘西一掌,用巧勁躲開,兩個人在方寸之地扭打在一起,齊項被鬧得一身汗。
再抬頭,白績也喘著氣,臉燒得一片緋紅,眼看著是徹底沒力氣了。
齊項顧忌他生病,停手說道:「不打了。」
說時遲那時快,白績做出最後奮力一擊,跳到他身上,雙腿環住他的腰,手肘卡著他的脖子,期望用自己的重量撂倒齊項,一擊制服身下的人。
齊項張開手,輕輕鬆鬆接住這個火球,被抱了個滿懷。
「挺輕的。」
白績:「……」
白績被扛在肩上,又被齊項用薄毯裹成蠶蛹扔到了床上。
一系列動作做完,齊項撩起額前的碎發散熱,撥通了家裡醫生的電話,低頭看到「不願就義」的白績用唯一能動的脖子,硬挺著好像有話要說。
「乖點,我叫醫生來。」
「你低頭。」
齊項俯身,側耳聽他要說什麼,側頸被柔軟火熱的一團貼住,片刻後,一陣劇痛,白績狗似地叼著他的脖子,尖利的小虎牙戳在他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