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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靜悄悄的,似乎什麼都——不對。
聽雨聽到了很急促的呼吸聲。
她家爺已經很久沒犯過那毛病了,突然聽到,她甚至沒反應過來。
聽雨連外衫都來不及披上一件,連滾帶爬的推開門沖了進去,微弱的燭光之中,聽雨看到她家爺渾身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躺在地面上,止不住的顫抖著。
他的雙腿和雙手都扭成了一個人根本達不到的弧度,脖子上青筋暴起,雙眼空洞猶如深不見底的潭池。
聽雨強忍著落淚的衝動衝上去。
先是以掌輸送內里至他的心口位置,然後起身去翻那大柜子里他們帶過來的東西,翻了一地,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聽雨總算在一件衣服中找到了一個小玉瓶,空入掌心時還散了好幾粒在地上。
聽雨撲上前將藥粒餵入江棠舟的嘴裡:「爺……爺?」
漫長的時間過去,江棠舟的身體逐漸恢復正常,聽雨心中一直提著的那口氣,終於一點一點又放回去。
江棠舟終於睜開眼時,聽雨「哇」的一聲哭出來:「爺,我都說了我睡你旁邊,這樣你又犯病的時候,我便可看著些,你怎麼就不讓呢!」
江棠舟渾身的汗被風一吹已成了冷汗,他渾身無力,連手也抬不起來,只能用很微弱的聲音說道:「別哭了。去,將門關了,東西收拾好。今夜你便睡在那邊吧。」
聽雨雖然還在抽泣,但聽話的起來將門關了。
地上散落的幾粒藥,她一粒一粒全都撿起來,珍寶似的又放入玉瓶中。
江棠舟已躺在床上,聽雨端了杯溫茶送入他的嘴裡,很輕聲的說道:「爺,總歸是要回去的。」
江棠舟閉著眼一副脫力的模樣,沒說話。
「若這一瓶給用完了……」聽雨攥緊了拳,「爺,我就說了,該看看那封信的。」
「行了。」江棠舟睜開眼,有些無奈,「折騰了這麼久,你還不累?趕緊休息吧。」
「我哪裡還睡得著!嚇都嚇死了!」聽雨埋怨道,「從今日起,我就睡在屋裡了。」
江棠舟拿她沒辦法:「好好好。你想睡哪兒就睡哪兒,莫說是屋裡了,你踩在我頭上都成。」
「我沒跟您開玩笑!」聽雨生生被他給氣笑了。
「睡吧。」江棠舟摸摸她的頭,寬慰道。
待到聽雨均勻的呼吸聲響起來,江棠舟睜著眼,望著眼前一團模糊的黑暗,眼神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
良久後,他嘆了口氣,翻了個身,這才閉上眼。
第二日睜開眼,一切已經恢復正常。
外面烈日正艷,偶爾可以聽見有人路過時說話的聲響,聲聲繞著入了耳。
江棠舟還聽到聽雨那傢伙咋咋呼呼的聲音。他掀開被子起了身,推開門,外面此刻倒是空無一人的。
緩了會兒,他才聽到隔壁屋子裡有些動靜——那是謝翼暫住的地方。便循著聲響過去了,一到了門口,果然聽雨的聲音傳出來。
「你這傷勢太嚴重,不好好養著,莫說是拿劍了,以後恐怕站也站不起來!」聽雨道,「這藥是他們太子府的人給我的,說是很有效用,你拿去吧。」
「多謝聽雨姑娘。」
「不客氣。」聽雨的聲音清脆悅耳,「哎哎哎——哪有你這樣上藥的?看你笨手笨腳的……算了算了,你把手挪開,我來。」
「你大老爺們一個,我這個小姑娘都還沒說話,你彆扭個什麼勁兒?」
……
江棠舟難免笑著搖了搖頭,心道這丫頭還真是到哪裡都咋呼得緊。
「聽什麼牆角呢?」
身後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得江棠舟一個激靈,腳下一滑,就要往外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