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第1/2 页)
裴宜笑點點頭:「多謝表哥。」
裴家家大業大,院子也多,孫彥給裴宜笑三個人準備一處寬敞的大院子,其中的擺設吃穿用度,都是府上最好的東西,畢竟是從皇城來的貴人,怎麼著都不能敷衍懈怠了。
孫彥讓人把裴宜笑的行李搬過來,一邊讓後廚送了幾份湯過來,說:「從皇城來金柳,舟車勞頓,先喝碗湯緩緩。」
思琦沒客氣,捧著湯就喝了起來。
裴宜笑還客氣了下:「多謝表哥。」
孫彥笑著說不客氣。後面孫彥有些別的事情要處理,也就從院子裡出去,裴宜笑沒喝兩口,還惦記著蕭重那麼多人,有沒有找到住的地方。
用過午飯,又去與裴倫說了會兒皇城中的局勢,裴宜笑才指使壓雲出去打聽一下。
雖說如今遠離皇城,規矩可能沒那麼重要了,可她好歹也是個女子,就這麼去找蕭重,還是有些不妥。
午後,壓雲才回來說,蕭重劃了一個客棧安營紮寨,金柳百姓都欣喜極了,覺得自己的苦日子總算要熬出頭了。
壓雲道:「人人都說將軍是救世主呢。」
裴宜笑抿了口茶,眸色溫柔,想到蕭重,說:「他本就是個英雄。」
盜匪與朝廷之拼,已在眼前,裴宜笑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府中的丫鬟僕人說起外面的局勢。
說今日蕭將軍如何了,明日盜匪如何了,裴宜笑光是聽聽,都覺得心驚膽戰。
她心裡擔憂蕭重,好在暗中保護她的那些護衛能傳遞消息,她知道蕭重沒什麼事情。
轉眼十日過去,盜匪也熬不住了,想要和朝廷拼財力物力人力,到底不行,更何況,與他們對戰的是戰神蕭重,能撐過十日,已經很是了不得。
金柳的局勢稍微安定下來後,蕭重忙著收拾殘局,也沒有來找過她。
裴家堂哥的出殯日子也定了下來,裴宜笑自然要隨行。裴家堂兄出殯前一夜,裴倫徹夜未眠,坐在靈堂里發呆。
裴宜笑擔心得緊,便也沒有回自己院子裡,留在靈堂里陪著裴倫。
孫彥守著香火不斷,立在一邊,裴宜笑找了個矮凳子,也坐在裴倫身邊,柔聲說道:「二叔,父親心中很是憂慮,我來時,他還囑託我一定要等這邊事了了才回去。」
裴倫眼珠子動了下,明明比裴侯爺要年輕幾歲,可現在看著,像是一夜蒼老一樣。
當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周圍裹著紙錢的味道,灰塵亂飛,香火的煙霧也繚繞著。裴倫重重嘆了口氣,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時候你和洛兒還小,你們一家從皇城來暫住,一大家人還住在一起,你們小時候啊,就一起抓蝴蝶,讀書,你也很是喜歡這樣坐在我身旁,我和你說你父親的事情。」
裴宜笑對這些事情只有很粗淺的印象了。
可是一想到這些,心裡頭就蔓延出一股酸味,有些難受,她悄悄擦了擦眼尾,吸了吸鼻子。
裴倫說:「當時新帝舊帝交替時候,亂的很,那時候你父親隨著陛下清剿亂黨餘孽,皇城中不安定,你們一家就來金柳住了。那些日子啊,我們真像是市井中稍微富裕些的人家,一家人自在的很。」
裴宜笑斂眸,手指攥著絹帕,沉默著沒有說話。
香火燭光中,裴倫與裴宜笑說了不少從前的事情,說到後面,裴倫才問起她關於溫故知的事情。
裴倫:「我看皇城的來信說,你與那個出生寒門的溫故知和離了?」
裴宜笑靜靜點頭:「已經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
裴倫頷首:「如此也好……不過是個攀附於你上位的小人罷了,不要也罷,我裴家自是應當有此風骨。」頓了頓,「我聽你父親說,你要與蕭重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