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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看,心道,這兩人在一起總看著哪裡不對勁,甩掉靴子脫掉棉袍先鑽進被褥:「二位慢慢合計吧,我占先了。」
恆商也寬下外袍,顧況剛要說還是不妥當,忽然看見恆商脫衣時眉頭微蹙,恍然想起來:「你臂上的傷怎樣了?」臨時綁的布條恆商在脫衣時解了,顧況掀開他的袖子,只看見一條半尺長的口子凝著血疤,恆商道:「皮肉傷,也不深,那黃衣人給我上了些傷藥,再將布裹上便好。」顧況脫了外袍棉袍,從自己內袍上扯下一塊布來,替恆商裹好。
恆商握了握他的手道:「天冷的很,你的手都冰了,趕緊睡吧。」伸手掀開被褥,卻看見床上有塊白色帶粉的布,是方才從顧況懷裡掉出來的手帕。
顧況拿起來又塞回懷裡,訕訕道:「這帕子是我小時候逃難時,施捨給我饅頭的人送的」恆商微微笑了笑,輕輕截住他話頭道:「時候不早,睡吧,莫著涼了。」
程適從被窩裡伸出一顆頭來看他兩人躺好,越發覺得哪裡不對勁,爬起來吹熄了燈,鑽進被窩做他的春秋夢。
顧況生怕擠著恆商,向床邊讓了讓,身邊的恆商忽然伸臂將他圈到身邊,顧況貼著恆商的身子,覺得有些涼,惟恐他受傷氣血不足再受涼,於是又往前挪了挪,想拿身子多暖著恆商。恆商將胳膊再把顧況圈得緊些,心滿意足地睡了。
第二日上午,日初上竿剛兩刻,撫遠將軍呂先在帳內收信一封,落款顧況,洋洋灑灑一篇,大概意思兩句,顧知縣程掌書與那位最要緊的師爺殿下被六合教一窩綁了,只有借兵替六合教擋住黑白兩道的圍攻方能放人。
六合教東南使在帳外等候回復,臉上猶有瘀青的牛副將和羅副將一齊問大將軍該如何是好。呂先折好信紙,只說一句話:「暫且按兵不動。」
東南使回教中稟報少主人,呂先說事關重大,要一天時間容他細想。
此時數派的高手早已與六合教戰過數回合,但錦繡林中機關眾多,尋仇的各路人馬一時殺不進去。姬雲輕估量形勢,憑機關支持一日綽綽有餘,便點頭答應,吩咐第二天再去跟呂先討回復。
六合教的東南使走後,呂先換上便服,一人一馬向蓼山縣方向去。
中午剛過,漕幫淮口分舵的總管事,竇家大姑爺沈仲益剛用完午膳,正在書房小憩,下人遞了一張拜貼說門外有人要見大姑爺,拜帖上落款一個「呂」字。
司徒大人從天牢里出來了。
皇上下了一紙赦令,赦中書侍郎司徒暮歸無罪,官復原職。
司徒大人出獄上朝第一天,中書侍郎府邸到皇宮的三條大街窗屜盡開碧紗盡挑。大總管張公公在張羅上殿茶水時如是對小太監們道:「抓吧放吧就這麼一場,咱萬歲爺寬厚仁慈,乃是個念情分的明君。」
看守顧況程適和恆商的弟子上午去向少主報告情況,道:「那三個人十分有趣,昨天地上只睡了一個,床上倒睡了兩個。穿縣官服書生模樣的大票與那個俊俏小哥在床上睡一個被窩,最難纏的單睡在地上。」
姬少主正在遠眺蒼山入定冥想,不便理會紅塵事。劉護法聽完匯報,沉吟道:「如此看我們算得不錯。那縣官服的書生來頭不小,難纏的那個是個隨從,俊俏的是個近侍。」
看守弟子抹了一把嘴角:「護法,近侍是不是人常說的大人老爺們從小養到大,白天到晚上,護衛暖被窩都來得的人物?」
劉護法默許一點頭,周圍的幾個弟子都嘖嘖驚嘆,其中一個道:「既然這樣,養個女的不更好,偏偏養這樣的。」
劉護法道:「你們不曉得,那些大人老爺愛的就是這一口,你想那些小堂倌兔兒寶寶都如何來的?」眾弟子們張大嘴感慨稱是,劉護法又低聲道:「本朝這股風頭盛,更不稀罕,」手往天上一指,「龍椅上坐的那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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