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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他自己的意思是什麼。」
恆爰道:「朕前幾日降了道密旨讓睿王出京辦事,年後方可回來。」
太后笑道:「哀家還道若皇上想通了同意竇家這門親事,哀家便著人將竇潛的女兒召進宮來,哀家收她做乾女兒,親自給睿王做這個媒。這一來,也沒什麼不體面。雖然睿王年後才回來,這件事現在做卻也不嫌早。」
恆爰強笑道:「母后方才也說看睿王自己的意思才好,便等他回京再議吧。」
太后提此事不過是想找話替下文開場,本無足輕重,便輕描淡寫將它拋過去,「哀家這兩天在宮中無事,方才多嘴將此事一說,一切還看皇上的意思。」
將香茶端起,又抿了第二口,「哀家找皇上,主要還為了第二樁事。哀家聽說南疆紹南侯前日病亡,他膝下無子,也沒親戚子侄可做繼任,所以哀家想」
丹鳳雙眼中含笑,目光在恆爰臉上一轉,「中書侍郎司徒暮歸上次被皇上關了一回,司徒家的人嘴裡不說,心中定有不服。紹南侯左右是個虛銜,皇上不如另起個封號,賞賜給那司徒暮歸。哀家也聽說,司徒侍郎素行放蕩,連在皇上面前也每每放肆,再留在朝廷里恐怕眾臣不滿,將他封到南疆正可以一舉數得,皇上看如何?」
太后看皇上,再嘆了口氣:「哀家也明白皇上對司徒暮歸甚寵愛不過,常言說諸侯天子,難堵百姓之口。若因司徒暮歸鬧出什麼議論影響了皇上的聖譽,哀家死後也愧對祖宗。因此想此一說,不知皇上的意思如何?」
恆爰於此事心中無準備,乍一聽呆了片刻。心中眾滋味翻騰,一時想喜,竟喜不起來。
好--好得很,好得很的司徒暮歸,今天逛窯子明天逛窯子,逛的名聲都飄進了後宮來,連母后都誇他素行放蕩。好的很,好的很!
恆爰心中冷笑,只是母后的計較太厚道,流放還要給他封地封爵,真便宜了他。
恆爰的眼神驀然凌厲:「母后,司徒暮歸一個從二品的中書侍郎,怎麼能封做紹南侯。」
太后長嘆道:「皇上,哀家出此策也是不得以,哀家」
恆爰道:「母后,朕曉得。」低眉沉吟片刻,「如何發落司徒暮歸,容朕再回去想想。」
太后待要再說,又不敢說深了,只得吞吐著道:「那--皇上先回去琢磨--做個決斷吧。」
恆爰應下,道:「母后若沒旁的事情,朕先回寢宮了。」
太后道:「好。」
恆爰起駕回宮,太后望著兒子出門的身影,愁眉緊鎖。
恆爰在寢宮裡思忖如何發落司徒暮歸,徘徊到傍晚。天要轉晴,晚霞甚好。用過晚膳,皓月初上,恆爰出了殿閣,在迴廊望月。月已將圓,果然將近十五。明月此時,也應照在蓼山。不知道十五弟此時是不是能在窗邊廊上,將這明月望上一望?
九洲同明月,天涯共相思。
小太監飛奔去萬壽宮稟報,皇上回宮後一直眉頭深鎖神情恍惚,在宮中走動徘徊。晚膳只喝了碗粥,此時正在殿前望月嘆息。
恆爰存了一個打算,用發落司徒暮歸這件事將太后的心思先轉開,別再擱到恆商的婚事上。因此晚上躺在床上依然想著如何找個錯處將司徒暮歸遠遠放到南疆去。苦於司徒暮歸除了行跡放蕩,官做得滴水不漏,一時竟找不出錯來。
恆爰躺在龍床上輾轉反側,越想肝火越旺,兩個太陽穴隱約作痛,天就這麼著亮了。
小太監又飛奔去萬壽宮,昨晚上皇上輾轉一夜,今早上早膳也只又喝了一晚稀粥。
太后拿手巾暗暗拭淚。
恆爰昨天晚上在走廊上吹了涼風,又幾乎一宿沒睡,再加上動氣傷身,上早朝時有些懶懶的,早膳也沒什麼胃口。上午在勤政殿和左丞相與戶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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