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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爰詫異道:「母后,為什麼提起這些?」
太后的兩行清淚盈盈落下,「母后知道,喜歡的不能要心裡是什麼滋味。可你又是皇上,母后也」忽然一把將皇上摟在懷裡,「母后也不知道如何辦。我的皇兒,你心裡的苦,母后曉得--」
恆商將顧況緊緊摟著,天上不像落雪,倒像落霧,四周依稀模糊。恆商在顧況耳邊低聲道:「景言,你還是看見我不自在也罷,婚約也罷,我都不管。這一回我找著了你,再不能分開了。」
顧況和程適跟著恆商,走了段回頭路,去迎呂先的大軍。
恆商只有一匹馬,心裡也打著和顧況一騎的念頭,卻又不能撇了程適,只好牽著馬三人步行。[]
程適邊走邊看他和顧況一說一答。
「景言,天冷,將這袍子披上吧。」
顧況再將那貂皮袍子披回恆商身上,「我穿的厚,從小到大凍慣了。你裡面的衣裳不厚,別像小時候一般,受了寒就發燒。」
恆商攏袍子的手順勢握住顧況的手,對顧況一笑。顧況想著他方才抱著自己說的話,雖然也覺得哪裡不對,心裡卻甚有暖意,也望著恆商的眼一笑,替他將頸邊的風扣系好。
程適打了個哆嗦,覺得肉有點緊。
恆商跟顧況大有將肉麻繼續有趣下去的意思,程適咳嗽兩聲,捏著嗓子道:「二位,照這樣走下去,明天早上都到不了官道。」
顧況臉上掛了點紅,訕訕地踱到程適的身邊。恆商揚起墨黑的軒眉,將程適掃了一眼。
程適在胸前抱起胳膊,咧開左嘴角,從牙齒fèng里吹出一口氣,轉頭將胳膊肘一搭搭上顧況肩頭,吹了個響哨,「顧賢弟啊,這陣子沒跟你一起睡過,差點忘了你的呼嚕一向響亮,昨天晚上我的耳朵都快聾了,現在還響。」煞有介事地伸指頭進耳洞挖了挖。
顧況道:「程賢弟自己雷聲震天時,居然還能聽見別人睡覺的動靜,佩服。你睡覺的毛病從小到大沒長進,我的胳膊現在還酸。」
程適嘿嘿笑道:「沒留神就壓住了,壓一壓親切。」眼向身邊一瞄,恆商俊秀的臉冷了下來,看著前方道:「不遠處就是官道,快走吧。」
程適咧咧嘴,再抱起胳膊,沒錯,不對頭。
上了官道沒走多久,遠遠就瞧見呂先大軍的旗幟,正緩緩向此方向移動。終於再進軍中。
傳令兵將顧況引到呂先馬前,呂先給他引見淮安知府左同川。知府衙門的探子打聽到兩道高手約在今天上午血洗錦繡林,左知府親自趕到呂先大營報信。呂先拔營時,兩道高手已和六合教對上。待呂先到了錦繡林,只能派兵卒將屍首就地掩埋。
姬雲輕對月吟詩灑相思的錦繡林,到傍晚變成座土墳場。
呂先負手看連綿的土丘,道:「姬雲輕如果不劫人,也不至於到如此的地步,一步走錯全盤空,可嘆。」
程適不解,顧況也不解。
恆商道:「姬雲輕劫了朝廷的人,讓尋仇的江湖各派一時顧忌不敢妄動,卻肯定得罪來勸解的朝廷大軍。那些幫派們一定在錦繡林外插了暗探,見朝廷的人脫困,呂先的大軍一時趕不過來,正是良機豈能錯過。」
顧況嘆氣道:「照這樣說,若不是我和程適被玉鳳凰救出來,六合教也不至於落到舉教覆滅的下場。」
恆商道:「他劫人時便該想到這一處,自種因自食果,都在天理循環中。」
程適剔著牙問呂先:「將軍,皇上讓我們來勸架沒勸成,六合教被滅了。是不是該回京城去向萬歲爺交差?」
呂先道:「還有事情迫在眉睫,尚不能回京。」
程適疑道:「唔?」
呂先道:「淮安知府的衙役打探到,黑白兩道的人仍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