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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適趴在一個窗紙戳出的窟窿上,津津有味地看。
娘的,昨晚上瞄到顧況被扯進恆商的屋就曉得有戲看,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玩從良計。哈哈,從良計,看你顧小麼怎麼對付!
恆商握著被子,一卷將顧況也卷了進去,「景言你才要小心,莫著涼了。」顧況在被子裡被他擁住,肌膚兩廂這麼一廝磨,顧況全身的血嗖一聲全進了腦子,恆商兩臂放在他頭兩側,俯首在顧況唇上親了親。
顧況的小魂魄嗖地,向著房梁去了。
程適狠狠在鼻子下一搓,咧出白牙。乖乖,一下玩這麼高,當心玩壞了顧小麼。嗯,得見斷袖如此場面,賺了。
恆商的唇舌與顧況的唇舌糾纏,流連不去。顧況的小魂魄在房樑上晃悠,流連不去。
照這樣流連的情形,某些事不做到底不得休。程適換一隻眼貼在窟窿上,考慮,長針眼有礙觀瞻,底下是瞧還是不瞧。
乖呀,該乾的就快些干,兩位別忘了正事兒,蓼山寨那裡的台子快開場了。
顧況此回與那次被程適啃的感覺大不相同,軟且纏柔中頭殼裡的血又像煮沸的熱湯竄進七經八脈,顧況全身愈熱愈臊,恆商的身子偏不是與他完全貼著,觸著的地方或多或少再輕輕廝磨,可憐顧況這輩子幾時經歷過,偏偏這時候恆商抬起頭,輕輕道:「景言,昨晚上你不怨我吧。」
顧況打從曉得狀況後就有一句話在心頭,「昨晚上一夜我認,不賴帳。」
程適一個沒忍住,啊啾,打了個噴嚏。噴嚏聲響起,恰如一盆冰茬子水,澆上乾柴熊熊的小鴛鴦。恆商立起兩道斜飛的墨眉,神色陡然肅殺,反手將顧況用被子裹嚴,扯起床上的單袍披上,攏住衣襟,目光如刀掃向窗紙。
程適心道裹什麼,我和他從小光身子下河洗澡,什麼沒見過,從不知道他這麼金貴瞧不得。咳嗽一聲,大搖大擺走到門前,在門框上敲了敲,第三下手還沒碰到門框,房門嘎吱開了,程適上下看了看恆商,十分佩服,眨眼工夫能到門前開門,身上還多了件外袍。[]
程爺爺最不怕刀子錐子似的眼神,程適大模大樣瞧著恆商,大模大樣說:「那個,時辰」
「時辰不早,十五殿下需快些預備,莫耽擱了蓼山的正事。」
程適扶住下巴回過頭,這位司徒大人幾時在背後蹲著?
恆商淡淡應了一句:「知道了。」砰一聲關上門,險些撞到程適鼻尖。程適摸著鼻子轉身,向司徒大人露牙一笑,倍覺親切。大家本是同道人!司徒大人也笑了笑,程適大步過去與他並肩而行,看天空道:「今天太陽好得很哪,哈哈,好得很!」
程適體恤顧況,惟恐他臉上一時過不去,自己先騎馬到蓼山寨,在山腳下與大軍會合,呂先見他沒有和恆商顧況同來,眉頭立刻皺了,程適懶得解釋,只忝臉笑道:「大將軍恕罪,下官心急就先過來了,顧知縣等人等下就到。」呂先沒說什麼,但程適猜測,小面瓜正在肚裡算計怎麼整治自己。
蓼山寨在蓼山山頂,顧況和恆商在半山腰趕上呂先的大軍。程適在人群中遠遠望去,顧況知道程適必定要看,橫豎早上都被他瞧見了,沒什麼怕他瞧的。程適約莫顧況現在是破瓦罐子不怕見人,豁了就豁了,走一段路就錯過幾個人向顧況的方向靠過去些,也不管恆商的臉色越來越寒,等到了山頂,也靠到了顧況的旁邊。
蓼山山頂十分熱鬧。
蓼山寨從呂將軍手裡討了不少門面補貼,山寨正門前的擂台五丈長三丈寬,圍欄柱上掛著大紅布扎的花球,連四周的圍繩上都綴著彩帶。
大紅背幃上比武招親四個大字是知府大人親筆題寫。擂台一邊設著見證貴席,呂先坐正中首座,知府與副將陪在左右,顧況居然能在席末撈個座兒。另一側設的是貴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