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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遗珠沧海,也是了不得的大事。你和皇上皇后都亲熟,你来先看看最好。”
被称作“春和”的人语气愈加温柔,如春风吹在冰儿耳边:“你多大?姓什么?”
冰儿不好意思再不答话,抬头瞟瞟那人,垂下头道:“我七岁,姓慕容。”
“你父亲是慕容敬之?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三个姐姐?”
冰儿点了点头,抬眼看着他,泪珠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们……他们在哪儿?”
那人掏出一块手绢递给冰儿,冰儿闻到手绢上好闻的香味,没舍得用来擦眼泪鼻涕,只是泪汪汪地抬头看那人。那人不在笑,可眼里都是温柔怜惜的神色,伸出手指擦拭掉冰儿挂在颊上的泪水,又问:“你说,你不是慕容家亲生的孩子?你养父母对你说过什么吗?”
冰儿不喜欢人家碰她,本能地退了半步,用手抹了一把鼻涕,又到背后揩在袖子上,说道:“我阿爷说他在直隶走镖,捡到了我,就把我带回来了。”
“在直隶的哪儿?什么时候?你当时多大?穿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冰儿心里紧张且警觉,摇了摇头,又不再说话了。
鄂容安和那人等了一会儿,问了好几次,冰儿只是低着头不答话,间或敌意地瞥一眼,那人道:“你告诉我,我帮你找亲爹娘。”冰儿看看他说:“你们都说帮我找亲爹娘的,都是骗人的。”那人无奈地摇摇头,和鄂容安走了出去,冰儿只隐隐听他在外面说:“这么小,也说不清像不像,眉眼里有点我姐姐的意思,不过,许是漂亮些的小丫头都是长这么样大眼睛的。”又听见鄂尔泰的声音:“傅侍卫辛苦!转天再审了慕容敬之再说罢。”
冰儿一骨碌爬上椅子,透过窗子向外看,单嬷嬷看见了,忙上前扶掖:“小姑奶奶,快下来!要是摔着了可怎么好?”
冰儿没奈何被抱了下来,闪闪眼睛望着单嬷嬷:“刚才来的,除了大爷,还有个是谁?”
单嬷嬷欲待不回答,见冰儿的目光清亮,却是一点不天真,和她的名字一样冷冰冰的,怕她纠缠,答道:“是二等侍卫傅恒,他姐姐是当朝的皇后。”
冰儿又问:“他审我阿爷吗?”
单嬷嬷一时没有明白:“谁?”
冰儿大声说:“我阿爷,叫慕容敬之!”单嬷嬷颇为受不了她,别了头皱着眉道:“我怎么知道!刚才你不问他?”冰儿嘟了嘴,心里也有些后悔,又问:“那他下次什么时候来?我问问他,我想见阿爷!还有姆妈,还有业哥哥,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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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什么时候再来,单嬷嬷无从知晓,却成了小冰儿最盼望的事。她伏在桌上,脑海中盘旋的总是大半年前那些天的可怕场景……
那天,阳光特别好。冰儿和哥哥慕容业在河边,哥哥练武,冰儿则剥着青嫩的莲蓬,吃着清甜的莲子,后来,哥哥背着她回家,可家门口全被穿着“卒”字补子的人包围了,哥哥刚冲到门口,就被几个人按住,他们俩一起被拖到后院里。
“阿爷”是苏州话,意为“父亲”,他们的阿爷慕容敬之是姑苏一家镖局的镖师,在江湖上也是颇响亮的人物,义远镖局有他这块牌子,镖旗插出去,从来无人敢乱动脑筋,不过江湖人身不由己,慕容敬之亦是洪门在帮弟子。雍正末年洪门内部分裂,有的继续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结集力量,寻思着伺机造反;有的把持运河,专事漕运盐粮,与官府打交道,吃朝廷的饭;有的则成“密宗”,就是乾隆末年兴旺起来的白莲教。(1)慕容敬之便是前者,苏州知府钱恒,得到线报,与驻扎地方的两位千总,带百人队伍,把姑苏各个洪门中人,逐个击破,擒拿入狱,立下大功。
慕容敬之在义远镖局被擒,府衙衙役又立刻前往慕容家,逮捕他的所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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