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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在这里?”浣纱解答道:“王爷生病或不在的时候,政务都交给旖堂王子打理,想必是有什么正经事,同王爷商议来的。”
那么听起来,这个人似乎很不简单。柔荑问:“他是什么人啊?”柔荑至今还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浣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旖堂王子是王爷的同母弟弟,王爷对他十分信赖。”“同母?”浣纱小声说:“王爷和旖堂王子都是庶出。生母夫人早逝,兄弟俩格外亲密。”
原来,他和括苍关系那么好。柔荑使劲晃晃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而且,那个人的事,她才不要搭理:“王妃的那个婢女出来了吗?”浣纱摇头:“夫人,要不今晚算了吧。你和王爷都病着,怎么好见面呢?”
柔荑笑了几声:“你瞧我白天病怏怏的样子,现在不是好得很?说不定多见几面,药都不用吃了,直接就好了呢。而且,我看括苍的病,也不是那么严重,这样整日锁在屋子里,跟下不来床似的。”
“王爷万金之躯,自然要仔细些。而且,这是疫病,王爷若拖着病四处走动,只怕府里有更多人染上病。”
“我说你们呀,就是天天闷在屋子里,给闷出病来的。”柔荑不屑地说,“我们寨子里的年轻人,可是从来不生病的。哎,出来了出来了!”柔荑兴奋地推推浣纱的肩。那婢女大概是奉命探病来的,待的时间不长,就离开燕楼。她走后,燕楼的婢女也开始准备休息了。柔荑兴奋起来,燕楼的灯光映在她的眸子里,倒映出两团不安分的火焰。浣纱暗自叹息,跟了这个主子,怕是永远不会再有安宁的日子了。
杳碧总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婢女。屋内同昨夜一样,留了一盏灯。杳碧关上房门,站在门外四下观望,似乎在找寻什么人。柔荑赶紧拉着浣纱躲到墙后,尽管她们藏身之处,杳碧未必会发现。直到杳碧走远,两人才向燕楼走去。
柔荑伸手就要推门,浣纱拦住她,摇摇头。柔荑看着浣纱轻轻叩响房门,房中传出括苍的声音:“什么人?”浣纱向柔荑使了个眼色,柔荑会意:“是我,括苍。”括苍在房中似乎笑了:“进来吧。”浣纱低声对柔荑道:“我在外面守着,夫人你可要赶紧。”想不到浣纱这么配合,柔荑高兴地答应了:“好,浣纱你自己小心点。”
浣纱看着柔荑进去,悄悄关上门,走到阴暗的墙角坐下。“啊!”一声低呼,浣纱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方才拍了她后背的人一边走到光线明亮处一边说话:“别怕,是我。”这个声音,是杳碧。
“杳、杳碧姐姐……”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杳碧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王爷病着,我们怎么可能不留个人在燕楼照料?昨夜我去抱了铺盖回来,便知道里面有人。今夜特地留下来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浣纱哀求道:“杳碧姐姐,此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王妃。”
杳碧笑道:“我告诉了王妃,岂不要连累你一同受罚?王爷怎可能不知道我会回来?他让柔荑夫人留下来,便是默许了,我怎么敢到王妃面前嚼舌根?浣纱,你真有福气,跟了柔荑夫人,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房间里传出暧昧的响动,浣纱的手默默抚着窗棂,是危是机,谁又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银烛焰短
躁动的空气在燕楼暧昧的灯光里流转。衣衫褴褛的女子坐在括苍的身上,刚刚过肩的头发耷拉下来,掩藏她的神情,使她垂首的姿态更多几分诱人。纤长的手指解开他腰上的细带,柔荑抬起眼帘,她的眼睛闪烁着星星一样的光彩,让括苍想起在清凉山的那几个夜晚,他被囚禁在露天的牢笼里,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繁星,比括苍在任何地方看过的都清晰明亮,近得仿佛一伸手就能揽一颗入怀。而那时括苍的怀里,依偎的也是这个有如同清凉山的繁星一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