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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恢弘的规模和巍峨的城墙。但是城内居民甚少,商铺寥寥无几,这座县城最显著的特征,即是它是为掩护曲霞王城而存在的屏障。
原大观指挥使、现任都督占据这里后,重新修缮了大观的城墙,并包上了城砖。流辉站在城垛前,大观的西南方向,就是斗口郡的岱口县,而原本盘踞在那里的义军,早已投降了腾兰。现在,腾兰官军就驻扎在岱口。就像一只蛰伏的猛兽,它看起来很安静,但不知在何时会突然跃起,扑向这座孤独的小城。
是,孤独。后方庞大的曲流并不是他们的靠山,流辉知道大观和自己一样,对都督来说是一块鸡肋。而流辉亦同这座城一样孤独,与他共同守城的,是都督的亲信,随时都可能在他背后捅上一刀。
一名士兵沿着台阶跑上来:“将军,将士们已经在瓮城集合完毕。”流辉没回答,转身朝他走过去,该是他带领士兵出城巡逻的时候了。
揭开压在大水缸上的木板,棕黑色的水面立刻被天空的湛蓝填满。柔荑的脑袋从水面的范围之外探进来。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头发上?柔荑晃晃头,一朵白色的小花自发间掉落,轻轻地、轻轻地飘在水面上。
李花。柔荑拈起小花,春天到了。她靠着水缸坐下来,白皙的赤足从裙边半露,足底沾染着泥土。她倚着水缸,身上的气质是一种无力的苍白。她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并不是如柔荑所担心的那样,那个叫菸芳的女人刻意令她为难,而是柔荑发现,等待的时间过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她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可是光这样等着,就让她感到好累好累。
括苍为什么不接她回去?在南麓的时候,好歹还有腾兰使者的消息,来到这里之后,她再也不知道与腾兰相关的一切消息。括苍究竟有在想办法救她吗?柔荑狠狠地把手里的花朵丢出去,尽管它刚刚离开她的手,就飘飘然地坠地。她愤怒地一脚踏在花朵的尸体上,脚底一阵刺痛,痛得她放声大哭。
那么巧合地,这时,院门开了。
柔荑赶紧擦了擦脸,可是她狼狈的模样已经尽入菸芳的眼中。菸芳怔怔地望了她一会儿,转身拿过婢女手里的篮子:“我来给你送吃的。”
菸芳并不是每次都会亲自送来,隔两三天才来看柔荑一回。起初柔荑担心她会在食物里下毒而拒绝进食,直到她忍受不了饥饿,吃下菸芳送来的东西,原来没有毒。从菸芳的眼神里,她能感受到菸芳有时对她的一些行为感到莫名其妙,但菸芳从来不问什么。她们之间,几乎没有对话。
菸芳在屋里,把事物摆到案上。余光瞥见柔荑迈过门槛时露出的脚,问:“为什么不穿鞋?”柔荑并没有回答,径自坐到案前,举起了筷子。
菸芳让婢女去院子里打水,走进卧室里面不知做什么。等她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柔荑的手巾。她把手巾放在水里过了一下,拧干,递给柔荑:“把脸擦干净吧。”
嘴里咀嚼着食物的柔荑奇怪地抬起眼看了她一会儿,把筷子放到旁边,接过她递来的手巾。菸芳蹲在柔荑背后,梳理起她凌乱的青丝。柔荑很不适应被她这样照顾,正犹豫着要不要出言抗议,身后的人问:“你为什么哭?”柔荑依旧没有回答她。她觉得这是一个无聊至极的问题,身为一个囚犯,哭还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你这样憔悴,脸也不洗,头发也不梳,流辉见到,一定要怪我亏待了你。”她说话的语气,就像一个长辈对待晚辈那样。柔荑不清楚她的年纪,不过看上去,是比自己要大一些,但并没有到两个辈分的程度。“你的气色都不好了。”
这回柔荑淡淡瞄了她一眼:“你的气色一直很不好。”格外地,苍白。
即使如此邋遢,那一偏头、一回眸,依然能够摄人心魄。初次见她的惊艳,并没有随着距离的拉近而消散。她惊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