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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肅起上了床之後果然沒什麼動靜,只是擠著人睡下了,接著半強硬地將人拖進了自己懷裡抱著。
只要不是上男德班,對於這位替身的其他小動作,燭回牧還是很樂意慣著的。
外面天色還暗著,梁涼已經給他發了在樓下等著的消息。
燭回牧頗為不舍地、下意識往陳肅起懷裡縮了縮,「很沒有工作心」地賴了會兒床。
三分鐘後,他輕握住陳肅起的手腕,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溫柔鄉。
昨天燭大影帝演技太好,今天燭回牧心情大好。見了梁涼也沒有說要開除這個對老闆不忠的人。
「我還沒洗漱,」燭回牧往臉上帶口罩,道:「酒店裡不太隔音,動靜太大他就醒了。這時候路上沒什麼人,你稍微開快點兒,我到劇組先收拾一下。」
這個「他」說的是誰不言而喻,梁涼心裡想天天玩那麼花,又是離婚又是生孩子的,關心起人來倒是不在話下,但他嘴上也不含糊,點頭,「好。」
迎著晨光的第一縷臨至,數不清具體幾架的攝像機同時運轉起來,將日出時最美的一道光收進了鏡頭裡。
傅夕清一身民國打扮,身形筆挺,臉上沒有多少妝容——來試戲的時候導演就明確說過,燭回牧真做了這部戲的男一號,他都不用在臉上太過費心。在他心中、以及編劇心中,燭回牧的顏就是傅夕清該擁有的。
清冷、憂鬱,卻又帶著一股不容忽視地堅定,他是將柔和與力量融合在一起的完美表現者。
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傅夕清眼神就像這個早晨的晨風,泛著冷,「你這麼早的來這裡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我小師弟死得冤?」靜默片刻,他正視對面的人,像是想到了自己的小師弟是如何死的,再開口時他的音色都帶上了不穩,「那他活著的時候我問了那麼多遍,他為什麼不說?瞞著我有什麼意義?!」
猶如不接受這個結果,又猶如是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傅夕清並不想相信眼前這個人在這胡言亂語。
可四周沉默了一會兒,對方可能覺得傅夕清已經冷靜的差不多了,說:「老班主是他親生父親,他得多瘋才去殺自己爹?」
陽光從被擋住的樹木後面冒出了更多的顏色,那點橘紅幾乎快讓人睜不開眼。
傅夕清怔怔地直視太陽,直到將自己的眼眶盯的酸澀發疼,才啞聲詢問,「什麼?」
「他在救你啊。」
「……什麼?」
「老班主要將你送給……」
傅夕清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聽見對方說的話了,他好像只看見那張嘴開開合合,可就是聽不見聲音。
最後,他幾乎是在用氣音重複了第三遍剛才的詢問,「……什……麼?」
……
早八點,除了一夜未眠的那些熱點,微博正在漸漸甦醒,沒一會兒就徹底熱鬧起來了。
燭回牧主演的這部戲,經過業內人士的相關透露,戲快殺青了。不知道是不是導演和劇組裡的人都想著提前給這部劇熱度,今天早上燭回牧飾演的戲份有一小段影像流了出來——經過允許的。
裡面的台詞一句也沒曝出來,視頻是從燭回牧掉眼淚時開始的,高清拉近懟臉拍的鏡頭。
傅夕清在哭之前應該是和誰經過什麼對話,他表情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和迷茫。
他直勾勾地盯著越升越高的太陽,人像傻了般,好像沒反應了,但他的五官是不會騙人的。
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如千斤墜似的猛地奪眶而出,淚珠迅速在那張過於好看的面容上留下痕跡,還沒來得及砸向地面,第二顆、第三顆……
數不清的淚珠就緊跟著顆顆分明地落下來,這次他們終於在面上留下了教長的時間,直到從下巴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