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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便愣住了,原來這人眼中不是一片冰漠,這人也有悲戚的時候。
當兩人被關押在一起的時候,他看到的仍舊是那人眸中的淡漠和冷傲,還有做事的一絲不苟,他突然很氣憤,這個人這個人明明有機會逃離的,為何竟然會如此對自己,對天下不負責任。
當時的自己甚至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不再討厭他了,只是憤恨的想不明白,所以不停的想挖掘……
而後,天時地利人和,崖底的生活對自己來說是這輩子最為最為痛快的,沒有父親的漠不關心,沒有別人拿自己與兄長比較,沒有大娘的鄙視,那些日子真的很快樂。
想到這些,他的眼睛微微疼了下,而後起身付了酒錢,離開這座繁華的城市,不再聽聞那些風雨……
站在大街之上,他突然發現自己沒地方去了,天大地大,何處為家。他想了很久,突然笑了笑,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容身,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於是那刻,他轉身,去了那個崖底,走了很多路,當年的那個洞穴還在,裡面還有他們用過的被褥,擺放的亂七八糟的鍋。
這裡有很多回憶,在這個炕上兩人互吐心事,他第一次聽聞借屍還魂之事,聽聞他隱含著莫名憂傷的敘述著自己前世的愛人,聽著他嘆息的聲音。文宣二字,至今他想起來都覺得悲涼。
在這裡,他為自己受傷的腿治療過,為自己吸過肩膀的蛇毒。
在這裡,兩人同榻而眠,開玩笑似的許下過生死,那時突然開口說做他的君侍,有幾分真幾分假,現在想來竟然模糊難辨。
他想到這些,心裡五味沉雜。
他把鍋、被褥拿到當初那個瀑布下游去洗了一番,偶爾看著河流發呆,溪水中有魚在翻騰。
他看著游魚突然笑了,下水逮了一條,學著那人沒有油鹽的烤了下,咬在嘴裡,什麼味道都沒有,他竟然覺得十分可口。
這樣生活也沒什麼不好,他這麼想著。
而後的日子像是與世隔絕了似的,他每天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去溪水邊弄條魚,而後四處走走看看,偶爾抓只野兔之類的。有時什麼都不做,躺在溪水旁安靜的睡著,日子除了有些過分安靜外倒也顯得十分愜意……、
這天他又去了溪邊,在溪水裡洗了個澡,折騰了許久才往回走,剛至洞口,他便覺得不對,心突然跳的很快,又走了幾步至洞口,他看到一人一身淡黃的躺在炕上,眉峰略略緊皺,眼下有些黑,想必是朝事折騰的。
他站在那裡,很久都沒有動,似乎不敢確信似的,直到炕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他後淡淡一笑道:&ldo;天都黑了,你拿著魚站在外面做甚?&rdo;
嘴角那抹笑容很熟悉,是他失憶後常帶的,有三慵懶,三分狡黠卻是四分的柔暖。
他動了動身子,腿突然軟了下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站的久了竟然渾身麻痹,那人忙從床上起來,接住他,兩人跌倒在地……
&ldo;都不是小孩子了,竟然還跟小孩子似的。&rdo;那人在他耳邊低聲笑道。他抬起頭看著那人不是很出眾的容顏,而後垂下眼。
那人似乎並不在意,拉他起身道:&ldo;你休息,我來。&rdo;結果他手中的魚,把他扶在炕上坐下,而後熟練的做起來。這人曾為他做過許多次,這是第一次他看著他做。
他長的並不是很好看,可是此刻看起來竟然異常的柔和和安然。
魚仍舊是沒有鹽也沒有油,兩人沉默的吃著,他偶爾起頭看向那人,那人卻仍舊是淡然。他記得這人後來是不吃魚的,但卻不知道這人前來尋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