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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我真的住不下去了……」
「說是酒店,什麼都沒有……」
「那個顧詩筠跟啞巴似的,除了做手術的時候能說幾句話,都不和我聊天……」
「還有那個什麼程隊長,一天到晚板著一張臉,兇巴巴的,我就沒見他笑過……」
空調製動的轟鳴聲,伴隨著隔壁傷患病人的隱隱戳戳說話聲,嬌妻的聲音越來越弱。
顧詩筠將毛巾掛在一邊。
行吧,不知道這些嬌妻又怎麼編排自己呢。
不過也不是一個科室的。
沒什麼直接利益衝突,管它呢。
她走到陽台,不遠處閃爍紅燈的機庫已經沒有了攢動的身影。
遠山的清冷疊影,照耀著月光下的窸窣樹柏和斑斕經幡。這次的地震過去了半個多月,每天依然都有喇嘛的懿驊念經聲和轉經筒遙遙而過。
古圭拉人的信仰中,亡魂,即將慢慢得到安息。
冷風吹得臉頰發出刺刺的疼痛。
略待了一會兒,顧詩筠便回到房間。
她看著桌上放著的口哨,瞅了一眼時間,心想還早,萬一人家明天一大早就回國了,要不現在給人趕緊送回去。
於是,她套了一件酒店的寬鬆衣服,匆匆忙忙朝電梯間走去。
上了兩層樓,她找到程贇的房間,抬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沒反應,
她攥著手心裡的口哨,壓低了聲音,「程隊長?」
「……」
「副大隊長?」
「……」
依然闃然無聲。
顧詩筠在門口踱了一小會兒,鬆軟的地毯聽不見腳步聲的迴蕩,她把口哨掛在門把手上,但是思前想後又怕這裡魚龍混雜的人將口哨順走。
算了,直接去機庫找他吧。
不是說人在機在,人不在機仍在嗎?
那一個戰鬥機飛行員,除了跟他心愛的飛機在一起,還能和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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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嗞的電流聲通過電話的聽筒震在耳朵里,風聲穿插而過,增加了溝通的難度。
「旅長,機場差不多已經修好了,明天再檢查一下,後天早上就能飛。」
程贇握著手機,示意身邊的林彥霖將半開的窗戶掩上。
「好嘞。「宋林彥霖走到窗戶一側,用力拉住把栓將窗戶「砰」地關上。
周建義的聲音終於沉穩清晰了一些,「起飛之前保持聯繫,我們讓古圭拉那邊也準備一下。」
古圭拉歷來交好,這次軍用飛機滯留的事情,也著實讓他們里里外外都捏了一把汗。
「明白,旅長。」
程贇說完,掛斷了電話。
他緊蹙著眉,走到窗邊。
都一周多沒碰飛機了,心底猝然而生的癮早已蓋過了月光瀰漫灑下塵埃般的輝芒,霎時間,是一種無比懷念的滋味越過心頭。
夜空里的鋥亮繁星,星光斑駁地落在不遠處的兩架戰鬥機的機翼上。
流星一閃而過,忽地點燃了機身旁邊一個纖細的身影。
「筠筠?」
他利眼如鷹,一下就發現了那是顧詩筠。
林彥霖也看到她,回頭指著窗外說道:「副大隊長,嫂……嫂子?」
大晚上的,穿著毛茸茸的酒店睡衣,莫名出現在機庫?
程贇警覺撤手,將手機塞回口袋裡,二話不說就朝機庫的方向趕去。
「我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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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顧詩筠還在戰機旁邊徘徊不定。
她踮了踮腳,讓自己的視線更加廣闊些,遙遙瞧見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