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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錦王拉著謝蓬萊要話當年如今時,任六敲了門後和離昧說了幾句什麼。離昧眉毛一跳,冷靜的雙眼浮上了驚色。
她回頭看著錦王,再看看謝蓬萊。
趙宜芳毫不顧忌,「說吧。」
「蠻關昨兒夜裡被一夥馬賊給破了……縣令被殺,頭被割了掛在牆頭。雲白鷺下落不明。」離昧說完,趙宜芳也陷入了沉默,她探究地看了眼謝蓬萊,這七品縣令頭上的冷汗又出現了。
「馬……馬賊?」謝蓬萊抬袖拭汗,「破……破蠻關?」她擠出笑,「好大的膽子。」
第21章
「畫眉葉羌畔,素衣卷沙寒。彎弓射夏王,揮刃斬李郎。」
雲白鷺在馬背上醒來時先聽到的是這首梆子,再是渾身被火灼毒浸似的疼痛。從馬車裡伸出頭,她像回到那一日奔赴沙海時的情形:白日黃沙,烈風吹遠了梆子聲,再刮到臉上的疤痕時,她下意識摸向腰間——沒有酒袋。
昨夜裡蠻關外兵器相接時,她猜不透究竟是哪股人來了。謝蓬萊沒那個心氣本事,她這會兒估計在縣衙油燈下給上頭寫信。知延州的更是個貪財怕死的。還有什麼安撫使司指使,早就被北夏人嚇破了膽兒。
李素月?她膽子再壯,只單槍匹馬也鬧不出這麼大的響動。
外頭的廝殺聲持續了快兩個時辰。雲白鷺眼前的牢門被人撞開時,她盯著舉刀的蒙面頭頭,「敢問……」
她敢問,人家沒心情回答。刀口直接架在她脖子上,雲白鷺識相地跟著走便是。出了蠻關縣衙時看城裡四處著火,她被人瞪上了馬車出了北門,那座當年她娘大勝後洞開的門。
雲白鷺蹲在馬車上抱著膝蓋看著這座門,出牆洞時抬頭想看看門外天地。兩滴水忽然濺在馬車上,兩把火把樹在牆頭,城門上孤零零掛著顆腦袋,原來滴下來的是血。
雲白鷺還沒看清那張臉已經被人拽進馬車,「老實點。」這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就想看看,城樓上那顆頭是誰的?」雲白鷺對拽她只露出眼睛鼻孔的人笑道,「姐姐如何稱呼?」
那女子眼睛彎了下,「那顆頭就是蠻關縣令的。」她打量著雲白鷺,「姐姐?」眼睛裡的笑意已經消失,雲白鷺摸著脖子,「妹妹也可。」
「啪——」臉上已經挨了一巴掌,女子喝道,「閉嘴。」
那就閉嘴睡覺,幾夜都沒睡安穩的雲白鷺躺在馬車中睡到昏天黑地,壓根不在意這夥人將她擄到哪裡。
現在醒來,她才有心情聽車外響動。揉了揉眼睛,這支馬隊讓她驚訝地張嘴:有北夏人,有華朝人,也有些吐蕃人羌人。各式各樣的衣裳樣式都有,就像一個行進中的榷場,如果不看見他們都攜著武器的話。
靠近她馬車的是一匹白馬,馬背上的人也不覺著熱,也是蒙面露三孔。見雲白鷺醒了,伸手進面罩打了個響亮婉轉的呼哨。一匹馬的蹄聲就越來越快地趕向了自己。
抬頭見那由遠及近的人身型像女子,將自己的韁繩扔給同夥後,這女子輕輕躍下棕馬的馬背跳到車上。她低頭看著雲白鷺一會兒,從腰間解開了水袋扔給她。
連喝了幾大口後,雲白鷺還給女子,「謝謝。」姐姐妹妹都叫不得,那就問問山頭,「敢問英雄意欲何往?」
「啪……」她臉上又挨了閃電般的一巴掌。
「睜眼說瞎話,聽不出來我是女人?什麼英雄不英雄的?」女子的手勁比起打鐵掄錘的李素月也不差,還講究左右平衡。夜裡扇了雲白鷺左臉,這會兒是右臉。
「算了,開口就是錯。我不問了。」雲白鷺躺下不想理她,「愛怎麼著怎麼著。」哪怕出了北門繼續行向北夏也無妨。
剛閉眼,雲白鷺忽然被人抓住了衣領提了起來。女子看著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