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2 页)
或許是貼得太近了,許予茜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咕咚咕咚的,跳動得極快。
他的頭低低的挨著她的脖子上,她喘不過氣,努力想躲開,語無倫次地叫喊著。
「你走開……放手!!!別碰我!!走開……」
忽地間,她感覺到脖子冰冰涼涼的,似乎有水滑過,她揪著他的衣服,指尖已經泛白了,慢慢地鬆開,心裡泛起一陣又一陣的酸苦。
他的溫柔繾綣在此刻全部灌注,每次都這樣的,他稍微對她一點點好,她就把傷害拋諸腦後,不管不顧的跟上他,接著又迎來下一次的潰敗。
愛情就是這樣沒道理的,這人縱使有千般不好,萬般不是,可是能怎麼辦呢。
許予茜咬著嘴唇,拼命刺痛自己,她是該學聰明一點兒了,不能再這樣傻裡傻氣的自我欺騙了。
他的聲音又悶又低,祈求般在她耳側盤旋:「不要離開我……不要說離婚……不要跟他走……」
許予茜趁著他說話的間隙,奮力推開他,跌跌撞撞地後退幾步,靠著潔白的牆壁才不致於跌倒。蘇恆霖慌得大步一躍,伸手過來拉住她,她縮起肩膀往右一躲,生生避開他的掌控。
隨即衝到窗口前,單手緊緊攀著窗框,半個身子仰出外面,夜風吹的她整個人凌亂不堪,大口大口地喘氣。
蘇恆霖驚得失聲,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沒有一丁點力量,如同晴天霹靂狠狠的刮在身上,他不敢動,呼吸也怕嚇到她,茫然失措,像個木頭一樣楞楞地立在原地。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恐懼與害怕從血液中撕裂而出:「許予茜!!!你要幹什麼!」他的聲線嘶啞乾裂,帶著咽嗚的悲鳴。
許予茜緊緊地攀著玻璃,指尖發白,又往後縮了縮,後面是空蕩蕩的黑夜,她能感受到風從脊骨鑽過,貼著皮膚而走,冰冰涼涼的,她的聲音混在風中,輕得殘缺不全。
「你知道我在幹什麼。」
「這是五樓,你不會死的,頂多殘了廢了。你要是敢再後退一步,明天!不!今晚,今晚你的程醫生不會無辜。」
蘇恆霖停了停,重重地呼吸一下,他此刻像個黔驢技窮的絕望獅子,只會揚起兇狠的撩牙威逼恐嚇道:「你要是再作賤自己,我一定會搞程彥宇!還有你的閨蜜是吧,姓凌的,你身邊的人,都不會好過,你今晚要是敢跳下去,那你以後就坐在輪椅上,睜大眼睛看著程彥宇是怎樣當不了醫生!」
她呆呆的,沒有反應,睜著空洞的眼睛看著他。
巨大的恐懼在蘇恆霖的心底衝撞,讓他幾乎無辦法再思考,吼叫著:「你回來!!!」
門外輪值的護士聽到動靜,破門而入,看到這種情景,一下子驚得目瞪口呆,處理過不少病患情緒的護士很快便冷靜下來。
護士試驗性的往前幾步,小心翼翼地說:「蘇太太,你怎麼了嗎?」
許予茜充耳不聞,她的左手洇出鮮紅的血,很快就浸濕了白紗布,她並非想要跳下去,疼痛刺痛著她的神經系統,她回過神,很努力地笑了笑。
「你到現在還疑心我。」
蘇恆霖的腦袋猶如驚雷響動,心臟跳得極快極快,手腳瞬時冰冷起來,他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妒忌使他失去理智,他感受到失去的恐懼,他太怕了,怕她會離開,怕她想不通。
「從一開始不是說好了嗎?我們互不干涉的,你為何偏偏,一次又一次這樣待我,你每次對我好一點點,就一點點都能讓我的心義無反顧的交給你,然後你又抽刀離去。」
許予茜呼吸著涼快的夏風,繼續說:「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或許,長得像趙芷沐是我最大的錯誤,你高興時就哄哄我,不高興就把我晾在一旁。」
許予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