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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民間怨聲載道,繁華熱鬧的朱雀大街更是滿目瘡痍,再也不復當時盛況。
曲月瑤一直沒有出門,她不忍心去見那些可憐的百姓。
曲檀大手一揮布粥振災,將自己攢了大半輩子的俸祿都拿了出來。
望著眼前這些衣不蔽體的百姓們,曲檀熱淚盈眶,當即便趕去大寧宮諫言。
句句痛罵太子,痛罵官家。
裴憫遠遠走過來,將曲檀扶起。
「沒用的,那些官員家屬已經跪了好幾天了。官家不管不問,您若再罵,怕是只有革職這一個後果了。」
裴憫頗為感慨,曲檀氣的猛地甩袖,將自己頭頂的官帽狠狠砸到地上。
上頭的金翅被折斷,曲檀怒聲大喊。
「這樣的官家!這樣的朝廷!我不做官也罷!」
說罷,曲檀轉身離去。
自此以後,諸多官員紛紛效仿,皆賦閒在家不去上朝。
裴憫不過來東京城兩年不到,便將整個朝堂攪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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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又到了春日,金明池的楊柳復又翻綠。沒過多久,柳絮紛紛飄滿了全城。
裴憫同曲檀已經訂好了婚期,故而二人便不好再見。本以為要這麼一直等到四月份成親之後才能見到裴憫。
可在三月初曲月瑤卻得到裴憫的拜帖,原是邀她去芙蓉園賞花。
芙蓉園坐落在東京城最南邊,地勢最低,氣候最暖。故而此處養的花比其他地方都要繁盛,久而久之變成了賞花勝地。
經過一整個冬天的休養,加之裴憫手下商鋪的接濟,百姓們的活力也漸漸恢復了些。
裴憫親自坐車來接,一個冬天沒見,曲月瑤消瘦了。
「裴公子。」
她坐上馬車,裡頭還是熟悉的裝飾。只是毛毯沒了,畢竟天氣已經熱了起來。
「最近過得如何?」
「不太好。」
曲月瑤搖搖頭,那日她帶著裴憫逃出樊樓。在高處將整條朱雀大道的火勢都盡收眼底,這給曲月瑤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雖說是太子縱火,然此事或多或少也跟裴憫有關係。
「會慢慢好起來的。」
裴憫似乎不以為然,他的計劃如今已經即將完成,故而滿面春風。
「嗯。」
曲月瑤不怪裴憫,國讎家恨他完全有理由這麼做。更何況太子那樣的混蛋,若是叫他做上皇位,大頌才是真正完了。
馬車一路南行,期間二人都不曾再有交流。
雖說有過□□好,可那場大火還是讓她們生出了一絲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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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園內百花盛開,觀賞之人比往常卻少了很多。
曲月瑤同裴憫穿梭在花叢中,看著這些盛放的花,曲月瑤壓抑的心情適才鬆快了些。
不過冤家路窄,竟叫二人碰上了林簡。
林簡也是出來散心的,自從十月殿試之後她便病了。
一直臥病在床,近些日子方才好了些。卻沒料到剛出門便同二人撞見,等到林夫人反應過來想轉身的時候已經晚了。
許久不見裴憫了,林簡仍舊看直了眼。
他似乎要比從前壯些,肩膀也寬闊了。一襲黑衣在百花叢中甚為顯眼,眉眼若漆黑夜裡的星子,並上那寵溺的眼神。
倘若是對著自己的,那她便能此生無憾了。
然而轉眸卻又看見了一旁的曲月瑤,林簡原本痴迷的眼神便頓時狠辣了起來。
感受到有敵意,曲月瑤抬眸看過去。
「是林小姐。」
曲月瑤轉眸看向裴憫,不經意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