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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沉默地在自己脸上画上那块让人讨厌的胎记。“见了他不需要装作悲伤难过,你骗不过他。”拿起顾锦年的外衣递过去,姬修远沉声嘱咐着,“他问你什么,你只推说不知便好,千万不要使小聪明。”
见到传说中的洛元帅,连一向淡定的顾锦年都不免心中一震,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位老国舅怎么看怎么让她觉得不对劲,明明是一个斯文瘦弱的书生模样,身上却散发着让人汗毛尽竖的阴森气息。细观他的面庞,白皙、清透、眼角有细纹、唇下几缕长髯,面色有些发黄,看起来就是一个神色疲倦的中年儒士。若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怕是没有人会相信这位正垂眸饮茶的俊雅儒士竟然是那个在塞外驻守、征战了十几年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洛琼林。
“皇后娘娘,老臣来晚了,望娘娘节哀。”洛琼林说话的时候,依旧垂眸,似乎站在自己面前的皇后不仅不值得自己行礼参见更是连看也觉得受累。
顾锦年偷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太后,深吸一口气,也垂下眼睑,不言不语地坐到了太后身边。洛琼林有点意外抬头,见到微垂螓首的皇后,神色中也显露出一丝意外。他清了清喉咙,“老臣听闻娘娘身怀有孕,特请来名医为娘娘诊看。”转头吩咐身边一名副将,“请神医觐见,为皇后娘娘请脉。”
“元帅,本宫的身体一向很好,况且,宫中的御医也都是医术高超,就不劳烦那位神医了。”
洛琼林轻捋长髯,望向太后,“太后娘娘,老臣可是一片忠心啊。”
太后轻轻一笑,“哀家自然明白洛元帅的心思,只是……神医医术再高也毕竟是山野之人,不识宫中礼仪又未曾经过礼部的教习,如此进宫为皇后诊看,未免于理不合。依哀家看,还是先发由太医院并礼部一起教他些礼仪进退,再行觐见也不迟。”
洛琼林提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得点头附和。话说至此,两方心中皆如明月镜台一般,不过是互不道破罢了。洛琼林面带浅笑地望着太后,“太后,老臣想要看一看大行皇帝的遗体。”
“这……只怕于理不合。”
“太后,老臣实在是对于皇帝英年早逝心中存疑,不亲眼看一看,尤难相信啊。”
太后将手中的茶碗重重蹲在身边的几上,“元帅,哀家敬你是皇帝的亲娘舅,一直礼让有加,可是,刚刚元帅你的话说得不妥吧。”
洛琼林面不改色,一招手,身后的副将递过来一个扁长的木匣子,通体黝黑。洛琼林接在自己手中,抬眼看了看太后,又转头看了看皇后,将木匣子放在了太后身边的几上,“一份小礼物,不成敬意。”言罢,便理也不理旁人,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洛琼林的嚣张让顾锦年咋舌,同时也让她深刻体会到了姬修远这十余年间过的是怎样的日子。感叹过后,顾锦年自然要开始关心那个黑木匣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她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去,太后就已经将双手都按在了木匣子上面。顾锦年看着太后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盖子推开一条细缝,再看着太后仿似松了口气,而后将盖子全部推开。她微微探头,见扁扁的那匣子里面铺着白亮的丝缎,丝缎上有一张已经发黄的信笺,上面有两行蝇头小楷,具体写了些什么就看不到了。只见太后屏气凝神,用两根手指将里面的信笺取出,举到自己的眼前细细端看。顾锦年就见太后匆匆扫了几眼后,举着信笺的双手剧烈地抖动了两下。“母后?”她有些担心。太后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情绪,佯作无事地笑笑,“不过是几句威胁的话语,哀家是气他太过猖狂了。”
顾锦年乖巧地笑笑,知趣地起身告退。太后不仅没有留她,更是连扮作太监站在她身后的皇帝都没有留,太后唯一做的事是低头喝茶,喝那杯早已冷透的茶。
“你有没有看见咱们退出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