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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點頭。
「你怎麼看?」崇禎帝問。
「當然以國法論處,勿枉勿縱,無論他是皇親還是貴戚,都要一查到底!」朱慈烺回。
「恩。」崇禎帝欣慰點頭。作為一個察察之君,崇禎帝是一個典型的眼睛裡不揉沙子的角色,事情鬧的這麼大,百官都已經聽聞,要求嚴查,甚至是彈劾嘉定伯的奏疏,都可能已經在路上了,這個情況下,肯定是不能縱放,周鏡為什麼要派人暗殺徐允禎的真相,一定要查出來。
……
同一時間。
內廷司禮監的紅牆黃瓦下,幾個小太監正在小聲議論。
「嘉定伯派人暗殺前定國公徐允禎,兩個殺手在通州露出馬腳,被巡夜的捕快抓到了!」
「啊。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人都被押到順天府大牢了。」
「嘉定伯為什麼要殺定國公?」
「不知道啊,所以才奇怪,定國公都已經被貶為庶民,流放雲南了,嘉定伯怎麼還不放過他?」
「不明白,不明白啊。」
「嘉定伯剛剛出了六萬兩銀子買國債,想不到接著就出事了。」
「別說了,王公公來了……」
內廷三公,東廠提督王德化出現了,他紅光滿面,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在幾個太監和東廠番子的簇擁下,來到司禮監,掀簾進去之後,王德化向坐在正中的司禮監大太監王之心行禮。
雖然是內廷司禮監的掌門人,但王之心只是一個老好人,他不比魏忠賢,比前任曹化淳也要差上不少,王德化今日明著是來向他稟報,但其實根本不經他的同意,簡單幾句,說為了祭灶日的安全,東廠錦衣衛要加強內廷各門查緝和守衛之後,王德化就離開了。
屋中的王之心望著王德化的背影,有點厭惡,但卻又無可奈何……
……
離開皇宮,朱慈烺去往京營,一路,他默默想著心情,兩萬京營將士出京的糧草,令他煩躁,而嘉定伯的事情,也讓他不敢大意,他想不出,周鏡能和徐允禎能有什麼勾當,以至於非要殺人滅口不可?如果嘉定伯府沒有被封閉,現在當面質問周鏡最好,但嘉定伯府被封了,即便身為太子,他也不方便在嘉定伯府出現,因為那明顯的就是要插手案子。
一切,只能等蕭漢俊在通州的調查之後再說了。
另外,此事不宜找大臣商議,只能和參謀司李紀澤他們研討幾個方案,以應對不同的局面,就像行軍作戰一樣。
黃昏,朱慈烺得到消息,刑部宗人府順天府聯合審理此案,已經定下明天上午,也就是臘月二十三,小年的當天,就在順天府大堂,請國舅周鏡和兩個殺手當場對質。
這一夜,嘉定伯府不眠,各處勛貴和朝臣的府中,也都有人在小聲議論,心憂朝局者擔心嘉定伯府的事件,會影響到太子聲望,幸災樂禍則是在竊笑,讓你嘉定伯府出風頭,一下認購六萬兩的國債,害我們也受到牽連,現在報應來了不是?
而在襄城伯府之中,正在擺道場,法器怦然,香菸繚繞之中,襄城伯李守錡一身道袍,向一名年輕道人連連跪拜。
原來是龍虎山張天師張應京。
張應京今日進宮面聖,為大明祈禳,並和崇禎帝有過一番長談,出宮之後,張天師就被這幫勛貴請來了,不同於其他勛貴的求符問藥,李守錡卻是要拜師,雖然他已經六十多歲,張應京剛二十出頭,但龍虎山張天師地位尊貴,道教又儼然是大明的國教,因此,李守錡向張應京行弟子之禮,不但不屈,反而是一種榮耀。
一切完畢,李守錡屏退眾人,恭恭敬敬的問:「師傅,弟子有一事,要請你指點迷津。」
「但說無妨。」張應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