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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世人都說寧王向來不近女色,是以二十有三還未娶妻,許是因為毀容之後自卑的緣故。
現在她知道衛珩不但長得容色傾國,性情雖然倨傲了些,但也是自信昂揚的,不像是有什麼隱疾。
所以他……難道……喜歡男人?
本朝民風雖然開放,但衛珩身為王爺,肯定不能光明正大地與同性相好。所以看到她總是身穿男裝的樣子,算得上半男不女,才對她有了些心思?
阮秋色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她今日穿著女裝的樣子,賀蘭舒誇了,時青眼裡也是有讚賞的。只有衛珩,一看見她就冷若冰霜,顯然是不滿意她這樣的裝扮。
這下問題就變得有些棘手了。她聽說烏衣巷裡的陳秀才就是個斷袖,娶了貌美的娘子卻對她不聞不問。那娘子脾氣也是個烈的,忍了三年鬧到了官府,和離時鬧得滿城風雨。
嗯,事關自己的終身幸福,撩漢之事還是先暫停一下,與雲芍商量過再做打算。
而阮秋色重提昨夜的事,讓衛珩十分地措手不及。
是啊,她哪裡不像女人?
他想起昨夜甫一清醒時,自己的唇還貼著阮秋色的頸子。
他還記得她脖頸上皮膚細膩軟嫩,有好聞的香氣。他又想起自己的手環過她十足纖細的腰身,也算得上不盈一握。還有她的聲音,昨日特別的含羞帶嗔,除了內容豪放,還真沒有哪裡不像女人。
衛珩覺得自己的耳根又熱了起來。
他們二人各懷心思,時青已經拿了差役服過來。
阮秋色一反剛才的牴觸,接了衣服便打算去屏風後面換。那屏風背光,她想到自己的身形會被投影在上面,便不好意思地問:「王爺,時大哥,你們先出去等等?」
衛珩哼了一聲,逕自步出了門。
「王爺,阮畫師穿女裝也沒什麼不方便的。何必非要讓她換呢?」時青壓低了聲音,問得小心。
衛珩眉毛擰了擰,擠出一句:「看了心煩。」
時青嘆了口氣:「您昨日還說要對人家負責任,怎麼今日又槓上了?」
若是往常,時青不會說這般逾矩的話,可昨日衛珩說那句「負責」時,雖然有幾分彆扭,但他瞧著絕不是不高興的樣子。
他家王爺自幼失恃,十來歲便被送到鎮北將軍身邊。軍中皆是男兒,王爺又是個極冷清的性子,是以這許多年來,沒接觸過幾個女子。
而他回京後身居高位,每日在王府和大理寺之間兩點一線。王爺生得好看,又不喜歡女子傾慕的眼光,是以大理寺和王府連只母貓都沒有,更別提什麼心儀的女子了。
時青毫不懷疑,若不是阮秋色誤打誤撞地闖入了衛珩的生活,他是打定主意要打一輩子光棍的。
「她既然對賀蘭舒有意,哪還需要本王負責。」衛珩說得輕鬆,袖中的手卻無意識地攥緊,「昨日之事無須再提。」
他話音剛落,阮秋色已經換好衣服,站在廳里等他們進來。尺寸最小的差役服穿在她身上,還是長出了一截,松松垮垮地掛著,看上去頗為滑稽。
她苦著臉看向衛珩,果然見他神色緩和了許多。衛珩的斷袖之癖在她心裡又坐實了幾分,阮秋色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情路比那含光國女王順遂不了多少。
「王爺,昨夜秘府里的兇手可有什麼線索沒有?」她今日來找衛珩,一是為了送書,二來也是想知道昨夜他們遇險的真相。
時青方才正向衛珩稟報的也是這件事。
「王爺,高彬作為世子的親隨,這些年並無異常。」時青垂首道,「所以屬下查了他家裡,倒真有所發現。」
衛珩點點頭,示意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