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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踟躕了半響,才堪堪開口道:「是杳杳的貼身侍衛,司矍。」
司矍?皇上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眸色翻沉涌動。
他記得這個名字。
杳杳九歲的時候貪玩,時常念叨著出宮,一日央求著宮裡的宮女帶著她喬裝打扮後上街去玩,卻不曾想同宮女走散了。
九歲的女娃娃生得粉雕玉琢,比那年畫上的娃娃還要玉雪可愛幾分,身上的衣料又是金貴不凡,順理成章地被街上的人販子盯上了。
弄丟了皇后皇上的心頭肉,宮女急得快要哭了,在大街上像是無頭蒼蠅一樣,連忙喚了背地裡跟著的侍衛在街上找尋。
而找到傅知微的時候,她正掛著未乾淚痕躺在一個髒兮兮的少年懷中酣睡。
宮女還沒來得及出聲叫喚,傅知微就被驚醒了。
她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見宮女紅著眼睛站在她面前,揚起了一抹天真無邪的笑容,奶聲奶氣地說:「莫哭,本公主好著呢。」
又轉頭看了看抱著她的少年郎,脆生生地繼續說道:「我喜歡這個小哥哥,是他從那群壞人手中救了我,我要帶他回宮,讓他給我做壓寨相公。」
見長樂公主如此任性嬌憨的模樣,宮女也忍俊不禁,破涕為笑。
如此,司矍便入了宮,做了公主的侍衛。
皇上沉聲說道:「既然杳杳如此心心念念著那個侍衛,便讓他進去看看罷了。」
長樂公主身邊的貼身侍衛並不只有司矍一個,尋常他們都是輪流值班,而今日並不是司矍當值。
聽聞長樂公主高熱不退,昭華宮那邊人聲攢動,司矍心裏面亦是擔憂得緊。
他本是在街頭流浪的孤兒,十一歲那年看見一個身著綾羅綢緞的小姑娘落入人販子手中。
那女娃娃生得比那皎月還要澈白幾分,聲音似是剛出谷的黃鸝般啁啾,那哭聲哭得他心尖都顫了。
於是向來不屑於這番見義勇為的行為他竟是破天荒地出手救了那個小姑娘。
可是沒想到他隨手救下的小女孩竟是長樂公主。
那粉糰子窩在他懷中,嬌聲嬌氣地說,要搶他回去當壓寨相公。
宮女不敢將他這來路不明之人隨意帶入宮中,她便死死抓著他的衣襟啼哭不止,哭著鬧著要帶他回家。
時間漸漸推移,當年小小一隻的小姑娘若柳枝抽條般長高,轉眼間就出落得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也早就不記得她九歲那年發生的事情了。
可是他還一直記得。
能夠被長樂公主帶入宮中,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幸事。
她免他流離失所,免他顛沛流離,他無以為報,唯一的願望那便是能夠一輩子默默陪在長樂公主身旁,看她嫁人生子,看她獲得天賜良緣,護她一生無憂順遂,保她一世平安喜樂。
正待他思緒翻轉之時,今日在公主旁值班的暗衛司禮打著燈籠匆匆趕來,疊聲叫道:「司矍、司矍,快開開門。」
司矍剛一打開門,就見司禮匆匆繞了大半個皇宮從昭華宮趕來,連汗也顧不得擦,就開口對他說道:「你小子快別愣著,趕緊去昭華宮。「
一聽昭華宮這個名字,他心中一緊,唯恐自己思慕著的少女出了什麼事,問道:「公主可還好?是出了何事?」
他的聲音向來冷冽低沉,此時竟然含著無法掩飾的驚慌失措。
司禮適才擦了擦汗,回道:「快別磨磨唧唧了,長樂公主似是夢魘了,昏睡了半個時辰,也不見醒。不知道為何,皇上竟是點了你的名字要你過去。」
待他話音一落,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耳邊一陣呼嘯的風聲而過,而剛剛還站他面前的黑衣青年早已奔出數米開外。
不過一會兒,司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