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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抱拳舉高,神色坦然。
「卑職遵旨。」
司矍領罰之後,傅知微心疼了好些日子,去昭華宮的偏殿去得更加殷勤了。
她想要去看他背後的傷,卻每每被他制止。
他眉眼間含著無奈,似是怕聲音大了嚇著她了,溫聲說道:「公主切莫掛懷,為公主解憂,乃是卑職的本分。」
沈皖也上門來找了她一次。
十里長安街饕餮閣的桃花酥堪稱京城一絕,深受京中冠蓋和百姓的喜愛。
這桃花酥用料考究,且講究雕工,故而每日所售賣的並不多,需得早早在店鋪外面候著,才能買到。
雖然馬場一事同沈皖無關,然她還是心中愧疚,總覺得若自己跟著杳杳,也不會讓杳杳在密林中呆這麼久,遂天剛亮就親自去饕餮閣排著長隊,專程給傅知微買桃花酥上門賠罪。
傅知微也是個饞鬼,見那油紙包著的桃花酥質地細密,粉質緊湊,雕刻成精巧的桃花模樣,散發著幽微馥郁的花香,便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塊往嘴裡面送。
桃花酥入口即化,甜而不膩,點點甘甜的餘韻迴蕩在傅知微口中,勾得她饞癮犯了,連連叫好。
不多一會,滿滿一袋桃花酥便全進了她肚子。
司矍見她這副模樣,日日雞鳴聲剛起,就踩著星辰,專程繞了半個京城去十里長安街守著,給她買剛出爐的熱騰騰的桃花酥。
一來二去,那掌柜也眼熟這個不苟言笑,但是總是排在隊伍最靠前的黑衣青年,私底下愛和婆娘調笑,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得了這位俊俏郎君的偏愛。
傅知微的婢女湘雲瞧著自己公主和那小侍衛關係日益親近,每日都是滿面愁容。
湘雲見公主越來越不知分寸,擔憂著自家公主誤入歧途,終是憋不住了,私底下偷偷勸誡她。
「公主,奴婢斗膽勸您還是收斂著一點。倘若您出嫁了,那公主府上擺著幾個面首也算賞心悅目,陪公主解解悶兒也行,奴婢也不會多嘴。」
「可公主您還雲英未嫁,若讓人知道這般堂而皇之在偏殿養著個面首,那流言蜚語不知道多難聽。」
湘雲說這般掏心掏肺的一番話時,傅知微正坐在鏡前讓湘雲拆髮飾,準備就寢,聽了自家婢女的幾句話,愣了個幾秒,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前有一個父皇,後你又來指點我,真好玩。」
她彎著腰,聲音若銀鈴般急促悅耳,快要笑岔氣。
「湘雲,我怎麼覺得我身邊的人一個個看著挺正經的,結果竟然想得比我還多。」
「本公主瞧著是要養面首的人嗎?」
湘雲看著公主這副模樣,也不知道自己這話哪裡好笑了,心中反倒是愈是放心不下。
過了幾日,便是上巳節。
天澤國的皇宮依山而建,飛檐碧瓦,亭台疊榭,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山間,層層拔高,宛若從平地里無端湧出的高塔。而一條溪澗靜臥山間,汩汩在宮內和緩流淌,將皇宮一分為二,從高處瞧著,赫然陰陽兩極之勢。
若是遇著了那些起霧的日子,皇宮頂端煙雲霧繞,恢弘壯闊,似是仙境。
依著慣例,這日宮中會臨水設宴,舉辦流觴曲水,以祈求去除一年的災禍劫難,來年的平安無恙。
這也是她上輩子遇到秦翊之的日子。
這日,傅知微早早便起了,任由湘雲給她梳妝打扮。
京城皆知,沈皖和長樂公主交好。沈皖愛刀馬槍劍,而傅知微最愛的便是詩詞歌賦。
皇后自小便請了最好的老師來教導她,琴棋書畫,傅知微雖不若那李柔嘉般驚才絕艷,但也是京城一絕。
沈皖自幼不喜這般活動,上輩子早早就裝病在家躲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