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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朵睫毛微顫，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袖，&ldo;我餓了。&rdo;

賀景明輕笑，&ldo;早飯做好了，你洗漱出來就開始吃了。&rdo;

白朵點頭，鬆開他的衣袖，&ldo;你去吧。&rdo;

她看著賀景明離開臥室，發了會呆，掀開被子起床去衛生洗漱了。

白朵先去吃放把煮粥的砂鍋端了出來，隨後拿了碗筷還有小菜。

所謂的小菜，其實是她舅舅從老家寄過來的自產吃食，用來下飯很是合適。

她一一擺好，等著賀景明出來，才打開鍋蓋盛粥。

賀景明坐在白朵對面，&ldo;聯繫好了，今天下午過去就行。&rdo;

白朵微怔，&ldo;這麼容易？&rdo;明面上，嫌疑人未被判決時，是不允許探監的，只有律師除外。就連

吳警官都不可以破壞規定，這烏龜先生倒是挺有能量的。

轉念一想，能跟賀景明在一起玩的，家世也差不到哪裡去。

賀景明證實了她的猜想，&ldo;烏龜的哥哥是體制里的人，找他走了個後門。&rdo;

&ldo;烏龜？&rdo;白朵想起昨天那位高胖的男人，&ldo;是外號麼？&rdo;

談起自己的好友，賀景明面色溫和，嘴角微微揚起&ldo;因為他很會賺錢，是一個聚寶盆，正好有一種外號叫聚寶盆的植物長得比較像烏龜，加上他也姓烏，所以就叫他烏龜了。&rdo;

白朵忍不住笑出聲來，順嘴提了一句，&ldo;那你呢？&rdo;

賀景明盯著她看了兩秒，嘴角一僵，&ldo;我沒有。&rdo;

她長長的&ldo;哦&rdo;了一聲。

傍晚，那位烏龜先生開車過來了。

他穿了身黑色到腳踝的羽絨服，嘴裡叼著跟煙，身上卻乾乾淨淨的沒有煙味。

白朵好奇的多看了他兩眼。

烏龜沖她眨了眨眼，掏出跟煙塞進她寬大的口袋裡，&ldo;這是糖，只是長得像煙而已。&rdo;

白朵對他瞬間多了好感，拿出糖撥開糖皮扔進了嘴裡，眉心舒展，覺得這糖確實很甜。

賀景明扔給他一把鑰匙，&ldo;要多久？&rdo;

說起正事，烏龜面色微正，&ldo;一個小時左右。&rdo;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錶，&ldo;到那六點鐘，天都黑了。&rdo;

賀景明目光落在正纏著圍巾的白朵身上，&ldo;不急，你開車可以慢一點。&rdo;

烏龜撇撇嘴，就知道自己是被拉來做苦力的。

轎車行駛，道路兩旁的繁華漸漸褪去，入目是荒蕪大片的土地，只有遠處的人家偶爾冒出一些煙火，不至於此處顯得太過荒涼。

白朵下了車跟在賀景明身上，看著烏龜先到管理科拿了會見證，經過一系列審訊後，終於被帶到了會見室。

出奇的，她的心情很是平靜。

沒過一會，海某便被警察帶著坐到隔離玻璃的對面坐下。

白朵細細打量著面前的海某。

在白淑嫻的印象中，海某是一個性格沉穩也很有忠厚老實的男人，雖然做著貨郎的活計，卻像個教書先生，斯文白淨，因為到過村子裡幾次，雖不相熟卻也能談上幾句話，所以才會讓村子裡的人卸下心防，最後拐走孩子。

可是她面前所見到的，只是一個經過歲月洗磨後的中年男人。他皮膚黝黑，額上鐫刻著皺紋，頭髮被利索的剪成平頭，也已經半白。

她懷疑就算母親坐在這裡，也已經認不出他了。

時光，帶走了太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