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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推開了門,我爸愣住了,因為門前空無一物,根本沒有二爺爺的身影,還沒等我爸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只有我爸膝蓋高的矮小模糊的血紅色影子突然竄進了屋子裡,然後一眨眼就進了東屋,緊接著就聽到我媽的一聲驚聲尖叫,飽含著濃濃的驚恐。
我爸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整個人都蒙住了,心裡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完了,雖然他沒看清那個血紅色的矮個子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不難猜出,那正是這些天來天天敲門的怪物。
在我爸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大門外走進了個蓬頭垢面,鬍子拉碴,一臉風霜的男人,不正是三天前離開的我老舅?
我老舅看到我爸站在門前,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虎吼一聲,像是一陣風一樣衝進了屋子,然後接著就是我二叔的一聲爆喝,隨著砰的一聲,就是一聲短促的讓人感覺牙都要酸倒了的刺耳嘶鳴聲。
我爸終究沒有看清那個矮小的紅色影子究竟是什麼,可是我媽卻看得真真切切。
在我爸去開門的時候,她剛起身,就看到一個紅色的影子竄進了屋子裡,直接撲向了炕上的我。
我媽後來回憶說,那是一個小男孩兒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三四歲左右,全身是近乎透明的血紅色,更讓她驚恐的是,這個怪東西像是被時狗啃過的破布娃娃一樣,全身皮膚都潰爛了,翻卷出裡面紅的白的,還有血紅色的眼珠里全都是瘋狂和嫉妒。
就在這個小怪物要撲在我的身上的時候,我老舅也衝進了屋,張嘴就是一聲吼,聲音十分的大,震動得房樑上的灰都灑落了下來,同時那個小怪物像是被我老舅的吼聲嚇到了一樣,僵硬了一下,撲向我的速度也慢了一絲。
我老舅抓住了這稍縱即逝的機會,一抬腿橫掃過去,堪堪用腳尖點在了那個紅色小怪物的身上,竟然直接將小怪物給踢飛了,從窗戶飛了出去,消失不見了。
我媽看著紅色小怪物被踢向窗戶,然後從窗戶飛了出去,可是離奇的是,窗戶玻璃卻一塊也沒壞,只有玻璃上留下了一灘紅色的液體,像是血水一樣,緩緩淌了下來。
此刻的我老舅下巴上的胡茬子結著一層厚厚的冰碴,眉毛和眼毛也都掛著霜花,他看了一眼驚恐未定的我媽還有惶惶的進了屋子的我爸,嚴肅凝重的說道:&ldo;姐,姐夫,我已經弄到救我大外甥的東西了,我們必須得儘快,這是一頭怨嬰,比我想的要麻煩,我剛才的一腳嚇不住它,它肯定還會回來的。&rdo;
我爸一臉後怕,聽到我老舅有辦法了,一拍大腿:&ldo;二龍,你說咋整吧,我和你姐都聽你的,要不是你回來了,就壞大事了,都怪我,哎,這小怪物太狡猾了,竟然學我二叔的聲兒,把我騙了。&rdo;
我老舅扑打掉身上的雪沫子,搖頭道:&ldo;姐夫,你們聽到的老李二叔的聲音根本就不存在,其實是它在迷惑你們,幻想自己聽到了,但這不怨你,這頭怨嬰,有些氣候了,也難怪那個出馬的黃家二大娘嚇跑了,就算是她祖宗黃三太奶出手,恐怕都不一定能制住它。&rdo;
等到天亮了,我老舅給我爸我媽安排起了活,讓我媽找了兩張大紅紙,然後剪小男孩圖案的窗花,越像越好,要剪四個,這對手巧的我媽沒有任何的難度。
然後他從皮夾克里兜掏出一個布口袋,扔給我爸,讓我爸把裡面的東西洗乾淨了,用菜刀全剁碎了,然後煎熬成一碗湯藥。
吩咐完我爸我媽活計後,他自顧自的回到東屋,先是逗了逗已經恢復了精氣神的我二姐,又檢查了一下我的身體,旋即倒頭就睡。
等我爸打開布包一看,裡面是一團野草似的中草藥,我爸一棵棵的洗乾淨,一共十幾種藥草,而我爸這個在大山上扒了一輩子食兒的人就只認出一種,一株六品葉的老山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