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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啊,吵架誰不會!還真以為她只會傻傻等著挨罵?
他眼神冷然,定定地打量著她,一段沉寂之後,他突然唇角上勾,一個極輕微的弧度,像譏誚,也像點爆竹,極緩慢平和,一字一字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見。」
他沒聽見?
她醞釀了這麼多天,說了這麼多反駁他的話,他通通沒聽見?
一動不動,從頭到尾看著她,看著她眉飛色舞對空氣噴口水????
賀蘭訣提在胸口的那股氣勢,兀然凍住,半口氣沒提上來,一口老血倒是差點吐出來。
他沒聽見!!!!!
啊——
賀蘭訣幾近裂開,暴走,想哭,狠狠地跺腳,沖他大吼:「你有病!」
她連垃圾桶都不要了,甩著手蹬蹬進了教學樓。
廖敏之垂下眼,挽起袖子,拎著垃圾桶往回走。
黑化。
必須黑化。
她這輩子跟他都勢不兩立。
賀蘭訣恨恨拿水筆戳草稿紙,把草稿紙戳得千瘡百孔。
賀蘭訣連喝了三杯香芋奶茶,吃了數不清的垃圾食品,又去租書屋怒看了幾本漫畫書,才結束這頓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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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端午從數學辦公室出來,把前一天的數學作業發下來給各小組。
順便跟賀蘭訣提一嘴:「賀蘭訣,最近廖敏之的作業怎麼回事?怎麼老是漏題,做錯題,數學老師今天又問,他昨天的題少做了一頁。」
數學老師布置作業,不按頁碼來,有時候某幾個知識點一起講,作業題目會跳頁,老師還喜歡改題,增加作業難度。
「我不知道啊,你自己問他。」賀蘭訣懶洋洋靠在椅子上看閱讀小報。
反正自從玻璃屋那天起,她和廖敏之就沒說過話,她也沒管過他,作業要做哪些,愛做不做,愛交不交,她才不在乎。
不知道廖敏之有沒有聽清聽懂,反正他從來不問人。
「我說過了兩次,總不能以後我每次還要單獨提前檢查他的作業吧,每天催大家交作業就夠麻煩了。」許端午問,「你們之前不是相處得挺好的麼?以前從來沒這樣過,最近怎麼回事。」
「沒事。」
兩人吵架的事,廖敏之不說話,賀蘭訣也沒臉皮多說。
這天數學老師又滿本書瞎布置作業,賀蘭訣心裡恨恨地罵了聲,一把從廖敏之桌上拽他的練習冊,廖敏之不鬆手,沖她皺眉,賀蘭訣也不管,沖他翻了個白眼,揮筆在他書上刷刷刷圈出幾道題,把作業本扔回到他桌上。
「不是我多管閒事。」她忿忿道,「你不樂意,自己跟老師說去。」
他蟄了她一眼,冷著臉,爭鋒相對:「你管的閒事還少?」
賀蘭訣橫他:「看不慣你就閉眼睛,不會說話就閉嘴。」
第18章
兩人書桌中間那條三八線, 看著宛如國界線般凜然莊重,其實使用感很糟心。
他們用的是老式的木頭課桌,桌面有輕微弧度, 水筆文具時不時滾到縫隙里去。
同桌坐在一起, 宛如被綁在一根線上的螞蚱,總是有磕磕碰碰的時候, 不是撞胳膊碰腿,就是書本紙筆的摩擦。
兩人的桌子都抵著講台, 廖敏之長手長腿,坐在位子上,基本沒什麼空隙。
難免有越界的時候。
第n次賀蘭訣把他懸空的胳膊肘頂回去,廖敏之的水筆在紙上劃出一條猝不及防的線條。
他的眉頭皺得愈發深沉,斜瞟的眼神也越來越冷寂。
賀蘭訣昂著下巴「哼」了一聲。
她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態度。
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