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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品顏值極高,冰透細長的高球杯,賀蘭訣看見他那隻搭在杯沿的手,以現在的眼光可以用性感來形容,白皙細膩到近乎白瓷的質感,修長圓潤、骨節分明,經絡浮在皮膚之下,握筆,牽手,捏試管,或者……
有那麼一瞬,她想讓他摸摸自己身上的骨頭。
她漫不經心瞟了眼,淺酌了一口,脫了外頭那件防曬衫——裡頭是一件黑色緊身小吊帶,露出前後大片耀目的瑩白,光裸的肩、背,手臂和脖頸。
廖敏之指尖敲了下桌面,兀然皺眉。
她眸光流轉,把發繩取下,捲髮披瀉肩頭,在昏暗燈光下就是若隱若現的嫵媚風情,慢悠悠把那杯雞尾酒呷完,搖搖晃晃站起來:「我去上個洗手間。」
廖敏之盯著時間,來來回回在洗手間門口走動,足足等了二十分鐘,遲遲不見賀蘭訣回來。
手機消息沒有回信,他起身找人,洗手間男女分開,女生間只有兩個位子,他問工作人員,女員工進去看一眼,說裡頭都是空的。
廖敏之蹙起黑眉,再焦灼折身去找人,不經意瞥見附近的一個角落,她低頭站在那玩手機。
他步伐沉鬱走過去,臉繃得跟白紙一眼,神色極度難看。
她淡定抬頭,默默注視著他走過來。
那是一條窄窄的回字型走廊。
徑直走到她面前,窄小的空間突然有了壓迫感,她瞅著他臉色極度冰冷,頜頰線條像拉滿的弓箭之弦,輕輕笑了笑。
「你也知道這種感覺。」
廖敏之突然喉頭一哽,就那麼遽然凝噎在她面前,頹然垂肩。
兩人面對面站著,她倚著牆壁,仰頭看他,清凌凌的目光在昏暗燈光下好似漩渦,彼此沉默得久了,她稍稍換了個站姿,肩膀和腦袋抵著牆,挺胸拗腰,把薄薄的身體拱起來。
窈窕身姿就凸起在他眼皮子底下,短裙裙擺晃蕩,輕輕拂過他的腿,若有若無的曖昧像小勾子,叮噹,叮噹,輕輕地晃。
他太陽穴跳動,兩手垂在身側,手悄悄蜷成拳,皮膚下青筋暴漲,抑制住想吃人的衝動。
她的目光像水、像酒,在他臉上晃來晃去,光芒瀲灩。
他低頭看著她,目光沉沉,眸光閃爍,意味不明,額頭微汗,頭腦鼓漲,有暈眩感。
無數次夢裡想過、撫過、吻過、愛過……就在咫尺之間。
紅唇相距不過臂長,彼此氣息可聞,她問到他身上那股氣息,潔淨、清冽、溫熱,年輕男人的香水,荷爾蒙的味道,到她身上就是純甜,花果成熟的清甜回甘,花的清新芬芳。
腦海里滑過的是什麼?鼻尖摩挲的那一幕?還是彩色玻璃窗前那枚帶著草莓味的吻?
她以為自己來之前,用專業知識和自我情緒管理,已經絕對靜止、按捺、平靜、建設過自己的內心。
但依舊控制不住自己。
踮腳,揪著他的衣角,紅唇再離他更近一寸,精緻下巴拗起,看他長睫微垂,眼神掀起滔天波瀾,薄唇輕顫,呼吸微急,再灼灼盯著他的唇,只要再往前一步,就是觸手可及的吻。
他喉結劇烈滾動,目光黏在她唇上,身形卻宛如釘在地上,提線木偶一般不知如何動作。
紅唇無聲翕張:「不要隨便親酒吧里不認識的女孩。」
賀蘭訣甩甩頭髮,掉頭就往外走。
廖敏之闔眼,猛然往後牆倚,發出「咚」的一聲響,後背全是密汗,手裡還攥著她的小開衫。
玩累了,賀蘭訣打算回去休息,他送她回酒店,兩人在樓下止步,她回頭說再見。
「我明天上午十點的高鐵,這邊去高鐵站要多久?坐地鐵方便嗎?要提前多久出門?」
「我……明天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