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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顆廢掉的棋子,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自取其辱。
「阿姊,這是我今生,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
「兮兒」滄雲暖上前來,想靠近她,卻只見仙子手中驀地現出一柄匕首。
刀光寒切,晃了所有人的眼睛。
她不由停下腳步,神色驚惶:「兮兒,你想幹什麼?放下刀子,莫做傻事!」
「呵,肋骨?真是可笑」滄雲兮搖頭一笑,終是墜下一顆淚來,「今日,我便將虎骨奉還,我做我的貓,你做你的白虎,我與滄雲宮再無半點干係!」
話音剛落,只見一串血光閃過,眾人還來不及反應,滄雲兮手中竟已握住了一根血淋淋的骨頭!
腰背一道又深又寬的傷口,正汨汨不停地向外流淌著又紅又腥的血水,一身素白錦袍霎時染血三尺。
「兮兒!」滄雲暖哀叫一聲。
手中帶血的匕首鋃鐺落地,發出清越又尖銳的響聲,這時,眾人將才自震驚中回神。只聽血珠滴滴答答連綿成雨,匯成江河,沖刷著皓玉所制的地板。
「兮兒」素來以冷漠著稱的滄雲宮主,受不得這駭人血色的衝擊,當即潸潸淚下。
體溫因失血而陡降,滄雲兮只覺得全身都在發冷,卻又無比的暢意。她將連皮帶肉的肋骨扔在地上,最後看了一眼御座上的天帝,隨後步履蹣跚卻頭也不回地轉身而去。
那血跡蜿蜒,從殿內一直延伸至宮門外。
滄雲暖似乎是回魂了,當下便追了出去,眼見妻子瀕臨崩潰,玄虞亦緊步跟上。
而滄雲靜則盯著地上那根骨頭,整個身子止不住地一陣一陣的輕顫,她慢慢抬眼,看向對面的白惜月,縱使再良好的教養也壓抑不了她此刻的憤怒。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白惜月,你現在滿意了?你這樣逼迫一個,錯失了愛情,錯失了婚姻,錯失了整整六千年光陰的可憐人你難道,就不會良心不安嗎?」
「我」她張了張口,到底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滄雲靜,是滄雲宮騙婚在先,與公主無關。」孟懷枝上前來,將仙子半掩於身後。
滄雲靜冷笑:「孟懷枝,我與生俱來的驕傲,迫使我不能放下自尊去糾纏你,」她一指白惜月,「但這並不代表是我輸給了她!你們今日,施於我滄雲宮的奇恥大辱,有朝一日,我滄雲靜定當加倍討還!」言罷,隨即消身而去。
白惜月卻搖頭苦笑,輕聲問著:「孟懷枝,你說當年赤瑛琪,所看到的是否也是這般場面?」
「月兒」仙君攬過她肩頭,勸解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今晚若不是楚離到場,滄雲暖點解我們是有高人指點,不然她今晚是決計不會鬆口的。」
仙子靜默不語,她懂,道理她都懂。
千年難得的政治機遇,總是稍縱即逝,一旦心慈手軟,臨到頭來,只會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但這不妨,不妨這殿中的每一個人,於無形之中,都成了一個冷血的劊子手。
「歸根究底,是愛而不得釀成的悲劇,月兒,我甚至有點後怕,你若不愛我,我不會比滄雲兮好過半分」不願仙子再自責,孟懷枝試圖轉移話題。
這一時之語,卻輕而又輕的飄進了天帝的耳中。
他獨坐玉階之上,向來倨傲的天帝竟有片刻的失神,嘴裡喃喃自語:愛而不得,愛而不得
沉寂許久,終是神情疲憊地招來候在殿外的仙侍,吩咐道:「把大殿打掃乾淨,將肋骨收好,送回滄雲宮。」
如此交代之後,也不見了身影,白惜月和孟懷枝亦隨之離去。不出半個時辰,本是鋪滿鮮血的地板便被沖洗乾淨,皓玉光潔如新,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自此,滄雲宮交出一半兵權,並派出滄雲靜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