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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沒動,就那麼低著頭。
葉幸周:「我不怪你,你別想那麼多。對不起。」
朗庭眉眼跳了跳,坐直了起來,「他媽的說什麼呢,我確實是欠考慮了。」
葉幸周把手上已經燃盡的煙掐滅在菸灰缸中,然後,繼續說:「沒有欠考慮,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已經在為我做那個最好的選擇了。」
「幸周……」
「你不用內疚,我剛剛只是一時衝動;我知道,是肖虞從一開始就不想告訴我,她也是為我好。」
祁運北和朗庭都看著他,都有些擔心,他這樣越是明白所有人的用心,就越讓人覺得,他在怪自己。
果然,下一刻葉幸周就道:「我自己幹的事,也是我自己離開的,怪那麼多算什麼。」
「別……」朗庭馬上著急了,「你還不如怪我,我不在意,認識這麼久了,我是真的知道你所有事情,我知道了我卻後來沒有告訴你她這件事,讓你及時補救。你本來可以早點補救,對不起。」
葉幸周搖搖頭,是真的已經想開了,不怪任何人,任何人都沒錯,是他的錯,是他自己的事。
祁運北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他:「幸周,你別自責,你也不想的,是吧?」
葉幸周闔著眼,沒說話。
祁運北知道他一時間很難想通,很難不怪自己,任何人都沒辦在這種巨大的消息面前,一瞬間就緩過來,泰然去面對,然後繼續走下去。
所以他也沒一直去和他說話,想讓他緩緩。
他轉身去了廚房,泡個茶。
正忙活的時候,廚房窗外飄落幾片白色的東西。祁運北隨意地掃了下,就驚呼:「下雪了。」
這一句,終於打破了客廳那邊的窒息感。
朗庭抬頭看向落地窗,「今年這麼早下雪啊,好像都不太冷。」
祁運北泡了幾杯茶到客廳,「今晚和教授吃城北郊外那家私房菜,吃得好飽,跟著教授真是吃好喝好。你們晚上吃什麼啊?」
朗庭輕咳了下,接過水杯垂眸喝,順便含糊一句:「沒吃。」
「什麼?你們還沒吃?」祁運北驚訝了下,但是隨即又有些理解,葉幸周肯定吃不下,朗庭的話,被打成這個樣子,肯定也吃不了飯了。
祁運北坐在了朗庭和葉幸周之間,然後瞄了瞄朗庭。
兩人眼神交接著,無聲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們四個都是知道當年葉幸周和家裡是怎麼斷的,那個大年初一啊,滿天的燦爛煙花,而葉幸周那晚在哄受傷的妹妹,在收拾後媽那母子,在和父親斷絕關係。
最後搬走行李,帶妹妹去醫院看傷,看完傷大半夜從城東回到城北,回到這個出租屋。
那晚父親這兩個字,在葉幸周心裡,和煙花一樣,化成了灰。
然後他後來才義無反顧選擇出國的,但是現在……在他走的一刻,有個孩子悄然生長了。
好像在說著,他從走的那一刻就是錯的一樣,就是葉幸周無論怎麼選擇都是錯的一樣。
祁運北覺得他太難了,可能他這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心理,那種覺得自己選錯了路,無能為力的痛恨,真的能把人淹沒掉。
一會兒,朗庭喝了兩口水墊肚子後,看了眼斜對面單人沙發上一隻沒動的男人,試探性地說:「幸周,那個……你要看看小溯的照片嗎?」
葉幸周的身子好像驀然僵住了。
朗庭覺得,他已經知道了,無論怎麼樣都肯定要先認孩子的,所以必須跟他說說孩子的事。
葉幸周沒有說話,朗庭也沒就此閉嘴,他先自己說了一些關於孩子的事情。
他從孩子去參加婚禮,說到校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