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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拂月閣派人來說縣主大好,等長公主收拾妥帖過去時, 就聽女兒使性子要吃葡萄,便做主餵了些。
「阿娘記得你爹爹腿疾發作那日,你問阿娘如果你爹爹有外室的事, 思來想去, 阿娘便來問問你?」這幾日,長公主睡不好覺, 除了女兒高燒不退,還有這個心結。
事情理得差不多,既是與爹爹無關, 楚長寧也沒再隱瞞母親:「我之所以問母親,是與湯泉子有關,後來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叫阿娘多心。」
長公主小坐了片刻,在楚長寧的催促下,回自己的院子午休。
拂月閣。
用完膳,就聽外面的丫鬟來說,八皇子又來看望她,此刻已到了前廳。
楚長寧用了些膳食,恢復些氣力,叫人梳妝打扮,往蒼白的臉頰上抹了淺淺的脂粉掩蓋憔悴之色,換了身衣裙,便來到前廳。
楚若英正與八皇子攀談,見到楚長寧,話頭一轉:「突然想起還有一件急事未辦,你們且好好聊。」
楚長寧福了福身子:「聽婢女說起,八皇子時常來探望,可是有什麼要事?」
李筠抬起略顯青澀稚氣的臉頰,目光澄澈:「無事,就不能來探望縣主嗎?」
「那倒不是。」楚長寧走過去,坐到他下手的位置,想了想:「我被禁足半月,不能到慈寧宮向皇祖母請安,如果八皇子有時間,可以替我去陪陪皇祖母。」
李筠頷首,道:「好,知道了。」
楚長寧將他瞧了瞧,沒瞧出什麼,反倒八皇子問她:「為何這樣看我,可是我臉上沾了污跡?」
他抬手去抹,楚長寧搖搖頭,在八皇子臨走前,叫他等上一等,命夏竹取回一疊紙張,遞出:「上面是手抄《說了心經》,有靜心寧神之效,有勞八皇子代我送到皇祖母宮裡。」
李筠欣然接過,目光落在紙張,字體娟秀,段落整齊,看得出來抄寫之人很是花了些心思。
難怪太后那麼偏愛她。
後宮皇子公主說起楚長寧,不屑得很,可心裡哪一個不是艷羨楚長寧能得太后偏寵。
以為上下嘴皮子一碰,說幾句討喜話,就能討太后歡心。太后又不是傻子,哪些是真心對待,哪些是另有圖謀,一眼分明。
所以人心,從來不是嘴巴說說而已,是將心比心。
楚長寧的這份心意,沉甸甸。
八皇子妥帖收納好,馬車出發趕回皇宮。
到了慈寧宮殿門,李筠只將楚長寧抄錄的經文遞給太后身邊的大宮女,在殿門前候了一會兒,不見傳召,便打算回去。
剛轉身,太后的心腹親自來迎他,福了福身子,驚絮道:「太后剛得了上好的龍井茶葉,請八皇子入殿品嘗。」
驚絮是太后身邊的老人,八皇子客氣道:「有勞驚絮姐姐。」
腳步聲越漸越近,太后瞧著一高一矮的兩個身量,逕自看向那道略矮一截兒的身影上
脊背挺拔,身姿尚可,倒是模樣,瞧不真切。
太后招了招手:「上前一些,叫哀家好好瞧瞧你。」
八皇子又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一段不遠不近,恰到好處的距離。
太后見他一身靛藍色的長袍,雙頰稚氣未脫,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一揚手,立時有宮人上前替他斟茶。
李筠品了品:「的確是最上等的雨前龍井。」
這種茶葉一年產量極少,除了太后和皇帝,還有受寵的嬪妃、宗室、皇親等,其他人輕易見不到。
他捧著茶盞淺酌,不卑不亢,也不過分賣弄小心思。
空氣里,靜謐了半晌,太后轉動著佛珠手串,出聲:「今兒便先到這裡,日後有空,你可常來哀家宮裡走動。哀家年歲大了,老眼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