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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這樣,不如扶持自己的血脈。
對上楚長寧的目光,程玄道:「興辦瀚華書院,功在千秋,幸而得你遠見,日後朕要謀劃,便更容易些。」
楚長寧興辦書院,為的只是叫女子識字明理,有一片更廣闊的天空,並無他想。
對於過不過繼之事,她並沒有異議。
若過繼子嗣不肯聽話,出手廢了便是,重新扶持乖順些的,有何懼之?
既然程玄提及,楚長寧不由跟著暢想:「興辦瀚華書院,尚且遭遇重重阻攔,以女子身份繼承大統,怕是一路的難關,艱辛萬千。」
「有人阻攔,來一個,朕殺一個便是。」
程玄已極盡壓抑住眉宇間的戾氣,周身雷霆恩威,很是攝人。
也令楚長寧憶起,他初為新帝時,血洗朝堂,誅盡手足,御史撞柱身亡,也絲毫不為所動,在市井坊間落得一個暴君的污名。
雖這幾年略有收斂,可他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不知是不是握有御龍衛的緣故,楚長寧並不害怕:「臣妾只希望容容無憂無慮長大,不願她捲入朝堂爭鬥,去走那條艱辛之路。」
氛圍愈漸低壓,程玄岔開話題:「對了,今兒朝堂上宋豫被御史台參了一本,狀告其岳家仗勢欺占良田,如今想來,這樁賜婚,似乎是朕錯了。」
「是被褫奪爵位的前永安侯?」
等他點頭後,楚長寧從記憶里搜刮出袁圓,以及那風姿綽約的宋狀元。
她寬慰:「袁家父母不走正途,試圖以女兒籠絡裙帶關係上位,心思不正。上有長兄紈絝膏粱,下有幼弟惹事生非,原是個虎狼窩。好不容易逃出,偏袁氏自個兒立不住,這一心軟,屢屢叫袁家嘗到甜頭,因此連累宋豫。本是郎才女貌,一樁大好姻緣,同樣是賜婚,元珍遠離賢太妃,不去理會母族一家子,她和薛勉二人和和美美過日子,家宅安寧,所以皇上不必自責。」
這話,紓解了程玄心中的鬱結。
他沉吟道:「宋豫已奏請和離,說來,這兩年宋宅不寧 ,全是朕賜婚之過。老侯爺臨終前,放不下這個孫女兒,朕也一而再再而三給予機會。眼下鬧成這般,只能應允,否則斷送宋豫前程。」
次日,宋豫和袁氏和離。
袁家領著女兒回到家中,沒幾日,一頂小轎,抬入潁川王府角門。
除夕宴席,楚長寧在宮人攙扶下來到御花園。
不遠處有官眷們竊竊私語,約莫是在說潁川世子新納的侍妾,又說宋豫翠松玉石般的人物,袁家真真是瞎了眼。
宴席上,楚長寧目光在人群里一掃而過,果然瞧見那潁川王身側跟誰的世子和世子妃,後邊綴著個穿玫紅色短襖,低眉順眼的柔媚袁氏。
楚長寧搖搖頭,心嘆:好好四品官員正妻不做,淪為世子妾室,為妾為奴,這腦子怕是被驢踢壞。
按說,但凡要些臉面的世家,都不該允妾室出現在公眾場合,說起緣由,便是這宋豫之父與潁川王有過節。
宋豫正妻,被潁川世子納為妾室,於文人來說,可謂是奇恥大辱。
此舉,刻意打宋豫的臉。
席上,少不得各種瞧熱鬧的官眷,處在漩渦之中的宋豫正襟危坐,仿佛周遭一切與自己無關。
除夕這日,程玄隱忍不發,之後擇機尋到錯處,給潁川王高升一級。
卸去實務,另給個賦閒養老的職位,明為高升,實則暗貶。
眾人後知後覺回過味來,這樁婚事,還是當今聖上親口御賜。
潁川王被打壓,也是聖上在宣告,看重宋豫這位臣子。
半月後,世子妾室袁氏帶著一身傷痕累累,又來跪宮門。
只是這一次,楚長寧並無半分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