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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番話的楚長寧,略有遲疑。
重生後,發現自己非打即罵的馬奴,是未來的新帝,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她應該第一時間去抱緊馬奴的大腿。
但楚長寧,她就不是正常人。
眼前的馬奴是一個固執又睚眥必報的人,那些記憶不是虛幻,是真實發生過的,前世她阿娘和爹爹是真的死了,救不活了。
對待此人,絕不能心軟。
楚長寧緊握長鞭,每揮一鞭,用盡了十分的力氣。
十鞭過後,程玄身上的長衫破爛不堪,背後染上斑斑血點,臉頰慘白慘白,看不到一絲血色,一雙幽深的漆黑瞳孔卻直直盯著她。
楚長寧別開臉去,狠下心去,不再看程玄:「來人,把人全部拖到柴房裡關起來。」
翌日一早,母親和爹爹還沒回公主府,卻托人來說是要在城外多呆一日,楚長寧讓丫鬟們都出去,只留夏竹一人。
等交代完夏竹,楚長寧到宮裡給太后請安,卻吃了個閉門羹。
楚長寧執拗不肯走,在慈寧宮門前站了半個時辰,才見到太后身邊的大宮女驚絮。
到了內殿,爐火生得正旺,一股熱浪將楚長寧僵硬的身子包裹,她動作僵硬地要去行禮,被主位上起身的老人一把攔住,往她手裡塞了一隻暖爐。
太后氣她不愛惜身子:「你的脾氣性子都隨了你娘,一樣性格執拗,做事不管不顧,只圖一時快活。」
知道是為著上次宮宴上打了三皇子的事,楚長寧低頭聽訓:「我知錯了,皇祖母。」
「你這次曉得錯了,但下次還這樣,哀家不是怪你打三皇子,是怪你不懂得護住自己,當時皇祖母沒來,受罰的人就是你。」這個外孫女從小長在膝下,太后心疼還來不及,怎麼捨得怪她:「以後受了委屈,只管對皇祖母說,祖母給你做主,你這樣明晃晃跟三皇子結仇,極為不明智。」
楚長寧乖巧點頭:「知道,讓皇祖母替我操心了。」
一對祖孫說了些體己話,楚長寧出宮時偶遇剛從國子監回來的八皇子,略一沉吟,她手間的帕子一松。
順風飄走的帕子,落到八皇子跟前。
李筠拾起手帕,看到上面繡著憨態可掬的一串葡萄,頗有意趣,以為是某個宮女的。
一抬頭,撞見楚長寧,他面露詫異。
「謝謝八皇子。」
楚長寧從他手裡拿過手帕,道:「突然有些口渴,不知道八皇子介不介意我到你的住處討一杯茶水?」
李筠抬起眼睫,復而平靜垂下:「清平縣主不嫌棄的話,請隨我來。」
「當然不嫌棄。」
說著,楚長寧跟上八皇子的腳步,來到毓慶宮偏殿。
八皇子生母位份低微,沒有資格獨居一宮,直到去世才被追封為修媛。
毓慶宮主殿是嫻妃居所,嫻妃膝下只有一女,是自小與楚長寧相看兩生厭的元珍公主。
殿內冷冷清清,八皇子忙讓身邊的小太監得喜去生火煮茶,他在旁邊作陪楚長寧。
等了一刻鐘,終於喝到暖人脾胃的茶水,只是這茶葉,楚長寧喝不太習慣。
捧著茶杯汲取暖意,楚長寧打量一圈:「你宮裡的其他太監和宮女平日也是這麼懶散,主子下學,也不知道提前燒爐子供暖,跟個冰窖似的,讓主子受凍受渴。」
李筠摸不著她是突然來了興致,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他笑了笑:「嫻妃那邊在重新規整裝修園子,可能忙不過來,所以抽調了些人手過去,不妨事,反正我這邊也沒什麼事。」
「這樣啊!」放下杯盞,楚長寧起身:「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
一直送到門口,眼見楚長寧和兩名婢女走遠,得喜納悶道:「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