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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男人也沒追究,便就躺了下來,伸手將某晚施捨一般丟來的一半被子蓋在了身上。
蘇林晚這把乾脆放空了自己,甚至閉著眼睛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忽聽身邊人又道:「小時候母后教我劍法,很難,連招式的名字都很難記,我不想學,父皇就踹我,我們一家三口就在宮裡頭打成一團,很開心。」
眼睛倏然睜開,蘇林晚沒吱聲,只聽著他繼續道:「後來,他們就忙起來了,宮裡沒人陪我玩,我就常在這長公主府里陪姑姑,姑姑這兒人少,卻絲毫不冷清,養了好些鳥呀貓呀,姑姑說,若是我姑丈在,定是能將它們養得更好,我才知道,她一直在等一個人回來。」
「那……回來了嗎?」蘇林晚問。
「沒有,」行遲淡淡道,「所以姑姑離開的時候,很安詳,說是去找他了。」
「那你不就只能回宮了?」
「嗯。」
「那宮裡頭除了你父皇母后沒有人陪你玩嗎?」蘇林晚頓了度,「不是還有很多其他人嘛?」
「宮人們不敢與我嬉戲。」
「那你的兄弟姐妹呢?」
背後的男人停了一瞬:「我沒有兄弟姐妹,父皇母后只有我一個皇子。」
「……」蘇林晚躺平了些,「你父皇不是皇帝嗎?」
「誰規定皇帝就一定要後宮三千?」
猶如心思被戳破,蘇林晚沉默了下去,片刻復道:「總……總有人要送進宮的吧?」
「大盛有女學,更有女官,無需將女子當成物品相送牽制。」只是大盛三百年,不敵兩代蹉跎,到了父皇手中,本要整頓,不想變法所行,傷及侯爵之本,是以侯爵之亂紛起,成洲在其中暴施以行,更以屠城為價碼逼父皇母后自刎於城樓之上。
行遲緩了緩,復道:「蘇林晚,大盛周家,一生一世一雙人,生或是死,永不會變。」
蘇林晚遲鈍地轉了轉腦筋,終於明白他繞了這麼遠的路,不過是為了與她證明一件她憋了許久提不出口的事。
「我……」蘇林晚扭身,「我知道了。」
「嗯。」似乎也不需要多餘的話,男人應了聲。
今夜這藥丸子,果真是不一樣了,不然蘇林晚怎麼會越躺越精神。
「行遲,你睡了嗎?」
「沒有。」
她最近查了好多承安門之變的事情,當年那個讓位的孩子,本應是吐血身死,與前朝帝後一併埋骨神山之後,連一處像樣的皇陵都沒有,可如今那人已經長大,而且就在自己身邊。
該是一件很難回憶的事情吧,蘇林晚斟酌了許久才問:「行遲,你本應是必死之人,為何……會活下來?」
為何會活下來嗎?
靜默的冬夜,男人沉吟了半刻。
「因為母后之前送我出城,拼勁全力將流水心法打入我心脈中。」行遲慢慢道,「流水劍意可逆行血脈,救瀕死之人。」
「你母后……」
「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也知道我逃不掉。」行遲笑了笑。
「所以……所以席辭說你不管不顧偏非要堅持練劍,搞得白了頭,喝了好久的藥,就是為了練流水劍。」小時候不好好練習嫌棄難學的流水劍,等到想練的時候,卻已經無人指導了,蘇林晚覺得有些苦澀,終於轉過身子來,暗夜中不能瞧見男人面容,她卻知道,他定是在看她,「行遲。」
「嗯。」
「過來,讓我抱抱。」
?????
男人突然就僵住了,不想下一刻,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就蹭上了他下巴,那原先還遠遠的小姑娘就這麼擠進了他懷中。
究竟是誰抱誰呀……
蘇林晚蹭進人懷裡之後才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