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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林晚就這樣莫名其妙被把了脈,莫名其妙被開了方子,臨走,她矮身跟人行禮,卻聽那人淺淡道:「在下姓席,姑娘莫再喚錯。」
如此,他日日來她的南苑診脈,蘇林晚也當記得每每都老老實實喚一聲「席谷主」。
第2章 膚淺 恐怕因為膚淺吧
你要說這席谷主他與一般大夫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石破天驚的那一句中毒吧。
府裡頭無人不知蘇林晚是幾年前墜崖後受了刺激才徹底瞎了的,如何到了這藥穀穀主口中就成了中毒了?
「什麼毒?什麼時候中的?能解嗎?」榮氏想想就覺得後怕,蘇林晚打小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還有人能下毒?!
「能。」此人之前的問題全數未答,只回了這最後一個。
不過單是這最後一個,也叫人定了心去。
蘇學勤趕緊道:「還請谷主替小女解毒,老夫定……」
「不必。」中年男人抬眸,「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啊,是了是了。」蘇學勤點頭,「斷水山莊的恩情,我定會償還。」
那男人不置可否,卻是復問了一句:「那日進府,聽見坊間傳言。」
一言出,左相大人與榮氏的面色便就不大好瞧了,不消說也知道是昨日那翟游之事,若非是修養好,怕是又要罵將出來。
只是不曉得這瞧著冷冷清清一個人,竟也是個八卦的?
蘇學勤方要說話,就見那人略微擰了眉心:「在下心有一惑,不知左相大人可能解。」
「谷主請說。」
「在下與斷水山莊相熟,如今亦是受斷水山莊所託。早年間便聞說相府與斷水山莊的少莊主乃是有婚約的,」桌邊人緩緩擱了筆,將方子遞與蘇學勤,「卻不知左相大人,緣何失信?」
南苑庭中,蘇林晚正歪在軟塌上聽輕羽念戲本子,聽了一段覺得不對:「按理說這李生大道無人摘,必苦呀!這陳小姐要什麼沒什麼,那書生為什麼要巴巴著求娶?莫不是別有所圖哦!」
輕羽這一本沒讀多少,已經不知道被打斷了多少回,乾脆就將書給合上了:「小姐,這都是故事。」
「那也不能沒有邏輯,你小姐我聽書的要求可是很高的,這本不行。」蘇林晚一邊說著一邊換了個姿勢歪著,「我看那書生,就是圖謀這陳小姐長得好。膚淺!」
兩個丫頭面面相覷了一會,便就從成堆的冊子中又挑了一本出來。
只是這回還不待讀,就聽外頭說是席谷主到了。
聞聲蘇林晚下意識就坐直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南苑來了個厲害的教習先生。兩個丫頭分立兩側,那席谷主也不在意,眼神都沒給一個就兀自坐了下去。
仍是同樣的一句話:「伸手。」
可能是因為這谷主實在是不苟言笑了些,又或許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十足丟人了些,蘇林晚在這位面前很是規矩。
手腕上的力道略微一松,蘇林晚便立即遞上了另一隻手腕,機靈得很。
不過等了片刻,卻不覺那微涼的指腹按上。
「席谷主,今日不聽另一邊了麼?」
「不必。」那男聲仍舊平淡,「姑娘,得罪了。」
啊?
蘇林晚不及反應,就覺眼上一涼,竟是他傾身而來。
輕羽與輕墨不察,只知道是這席谷主躬身向前伸手探看小姐的眼睛,單是蘇林晚一時間連氣息都凝住了,這人分明醫者,身上卻沒有藥氣,鼻尖只有淺淡的一絲木香,須臾不見。
是那人已經退開。
「姑娘按時用藥,在下明日再來。」
「咳——」蘇林晚這才大大鬆了口氣去,全然忘記了自己有沒有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