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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遲看上那雙眼:「罷了,你若當真想要跟我去,這眼睛,便就我來治吧。」
「你會治?」
「聽席谷主說過,可以試試。」
這叫什麼話,蘇林晚一時間不知道該開心還是生氣,最後不甘心道:「我的眼睛,雖說是已經習慣了這般,可好歹你們也是給了我希望,既是給了,可不能收回去。」
「自然。」
「那你說試試,叫人心裡怪不踏實的。我的眼睛,莫不是要讓你拿來練手?」蘇林晚絞著裙帶,「前時分明說的是谷主親自來治,後來變成了谷主的兒子,現在又換成了你……」
原是計較這個,行遲恍然,可是這麼聽來,似乎當真是有些詐騙的嫌疑。
蘇林晚怕他是不明白,便又解釋了一番:「這個感受,就好比你要去鍛刀,說好了是大師傅來,你才特別放心把自己最心肝的刀交給他們,後來聽說是大師傅的得意弟子來,你就覺得,也行吧,畢竟是承了衣缽的。可這沒過幾天呢,小雞變小鴨,來了個剛入門的小學徒。」
說著說著,蘇林晚更是覺得似是那麼個事,越發覺得自己可憐了些:「小學徒他雖然會打鐵,可是鍛刀這個事情,他也沒把握啊,還要勸你別灰心,試一試,保不准就能鍛出來呢。」
「你說,這擱誰受得了?這可是你最心肝寶貝的刀呀!」
行遲自打認識她,當真是經歷了太多的第一次。
好比現在。
沒有哪個人,能這般煞有介事深入淺出地與他講明白自己的心境。
而且,他還是理虧的那一方。
「……是我考慮不周了。」
他語氣誠懇,蘇林晚收了聲,最後終於嘆了一口氣。
只是這句之後,那人就不再說話,她怕是將他打擊得厲害了,好心安慰了一句:「你別難過,我不是瞧不起你的醫術,輕羽說我的肩上便是你治的,想來應是與那藥谷學了些東西,我今日說這麼多,只是覺得術業有專攻,你別往心裡去。」
「嗯。」行遲有些語塞,片刻才道,「此事是我不對,你的眼睛自然是心肝寶貝,不能當兒戲。一會我就去藥谷傳信,儘可能還是請席谷主替你醫治。」
哎?
倒也……不必……
人老人家才閉了關,怎麼好去敲門跟著他們奔波往京中去?
蘇林晚趕緊伸手,輕易就逮了他衣袖:「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必去叨擾的,我可以與爹娘說,治病本身就需要時間麼!」
她一著急就要抓他衣袖,倒是抓得越來越准了。
行遲微微一笑:「無妨的。」
於是第二日,原本是要奔馬而行的路程,改成了馬車。
這一次,蘇林晚有了經驗,特意抱了一些話本子上來。
此行輕便,只帶了輕墨一個照顧她。
不過因為姑爺也是一併上的馬車,輕墨便就識趣坐到了後邊的車廂中。
兩兩相對,還是行遲先開了口:「這是?」
「這次你來挑,你挑中哪一本,就讀哪一本。」蘇林晚跟捏葉子牌一般捏著五本冊子往前一遞,「上次我陪你看的道德經,禮尚往來,該你陪我啦!」
行遲緩緩掃過去,終於見識到了大婚那日她口中風靡京城的戲本。
突然有些後悔那日命行風去買了一箱子書送進韶光院。
雖然很想辯駁一句,前一次她所謂陪他看,不過是他讀她睡,算不得真的。
可鬼使神差的,修長的手指卻是夾出了一本書名看著正常的。
還沒打開,便就見身旁人雙手撐著膝蓋,往自己這邊探了探,神秘秘地問:「是哪本是哪本?!」
這感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