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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後正曬著太陽在花園中假寐的時候,行風便就領了席谷主尋過來。
席谷主一如既往的話少,聲線清冷,照例替她把了脈:「在下今日起開始行針拔毒,夫人可準備好了?」
什麼?!還要行針?!被陽光曬得迷迷瞪瞪的人終於一個激靈醒了,蘇林晚抽回手腕,商量道:「不能喝藥嗎?」
「藥也是要喝的。」
「……扎針疼不疼?」
「不疼。」
行醫的就愛糊弄人,上一次進相府在她身上扎針的行腳大夫也是這般講的,最後她可是躺了三天沒能下得床。
蘇林晚再也不信了,想了想便探頭問道:「席谷主,你還記得你有個兒子嗎?」
正將針包打開的手明顯頓了一下,蘇林晚自然不知,復又繼續道:「就是席辭啊,你兒子,記得嗎?」
行風抬頭開始看天色,努力抿緊了唇角,只聽他家主子繼續撐著清清淡淡的聲線沉著道:「哦,是我兒子,怎麼了?夫人認識?」
一聽就來勁了的蘇林晚立時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何止是認識!這裡!你兒子拿他那把破扇子扇了我!疼得要死呢!扇子上還抹了毒!」
「我知道。」一抬眼,男人誠道,「我在這裡替犬子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畢竟孩子大了管不住,我也是理解的。」蘇林晚大人大量地擺擺手,「這樣吧,席谷主不如動動腦筋,換個治法怎麼樣?比如敷藥?要不,藥浴?」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
蘇林晚沒聽著談判結果,開始繼續加碼:「席谷主怕是不知,我夫君,就是行遲啊,他說其實我的眼睛他也能治的,我問過他了,他說不用針灸也能治。」
「夫人問過了?」
「當然了!不過我拒絕了他,畢竟他跟席谷主您比起來撐死也就是個小學徒,我還是看重您的,當然不能讓他治。」
擺針的手乾脆就停了下來,男人似是在考慮:「夫人既然相信在下,為何此時又提起?」
那自然是要讓你心裡有個對比啊!
蘇林晚正色:「你看,我夫君一個半吊子都能想到其他法子治,你一個藥谷的谷主,那肯定不能輸給他!」
或許,她更適合上朝跟那些言官好好辯一辯,保不准能打得那些老傢伙一個措手不及,無隙可乘。
「辦法確實有,但是需要時間。」
「不著急啊!」蘇林晚聽著他鬆了口,可算是放了半顆心來,甚至開始講道理安慰人,「我知道,針灸定是最快的,但是咱們做事情不能只想著走捷徑。再者說,谷主您雖然厲害,可仍舊要精益求精的,不能叫後生們趕上,今日我蘇林晚就將這雙眼睛交給谷主了,谷主儘管用方子,若是提前好了,就是您醫術一大精進啊!」
「夫人聰敏。」
「過獎過獎。」蘇林晚另一半心也放了下來,「俗話說得好,人往高處走嘛!這進步的道路總歸要累人些,不過谷主放心,我定與你共進退。」
行風聽著聽著已經開始懷疑,這眼睛當真是夫人她自個的?這真的不是別人的眼睛嗎?
可主子似乎已經很是習慣了,甚至聽得津津有味。
「那夫人等在下今晚回去研究一下,明日再來與夫人治。」
「好好好!」蘇林晚起身,竟是要送他,「席谷主不必憂心,慢慢想。谷主是不是住在書房那邊?」
「夫人留步,在下自己回去便是。」再近一步,可就超過限定距離了,行遲這個人沒別的,就是自覺。
「那怎麼行?遠來是客,還是我送你回去吧。」兩天了,蘇林晚面上笑嘻嘻,心裡咬著牙,今日是怕席谷主迷路才去他書房的,與他本人無關,就是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