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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了一幫幕僚的嘮叨,沈炎迫不及待地從書房出來,正巧撞見方才的丫鬟,見沒有雲櫻的身影,問了句:「雲姑娘呢?」
丫鬟答:「路上遇見白姑娘,讓奴婢們退下了。」
「白珊珊?」沈炎眉心一頓。
白勇是效忠沈家的死士,後帶他來到焰城招兵買馬養精蓄銳,白珊珊是他的小女兒,自幼便愛纏著原身,不過原身只當她是妹妹,從未動過那等念頭,可隨著年齡的增長,白珊珊也到了思春的年齡,對他也就越發熱情,好幾次趁他洗澡的時候闖進來,嚇得他沐浴都得多穿條褲子。
他可不認為,這樣一個乖張任性的女子找上雲櫻會有什麼好事!
疾步趕回三樓,他的臥房裡,一道小小的身影縮在窗邊的長椅上,她抱著膝蓋,安靜得仿佛睡著一般。
沈炎見她沒事,稍微鬆一口氣,笑著走過去:「聽說剛才白珊珊找你,什麼事啊?」
窗邊的人聞言,側過頭來——斜陽微紅的光打在她的面容上,臉頰上的指印觸目驚心。
沈炎愣了一秒,旋即怒火氣勢洶洶地竄上來,他輕捧了她的臉細細打量,越看越心疼。
「她打你?!」
雲櫻朝一旁躲了躲,用力了些,碰到紅腫處疼得齜牙裂嘴。
總覺得這種事太過丟臉,難以啟齒,她沉默了半晌,才擠出一句毫不讓人信服的話:「我遲早打回來!」
「就你這小身板兒?」沈炎也不想潑她冷水,但白珊珊自幼習武,打回來?靠她自己怕是一輩子都沒可能。
這話傷了雲櫻的自尊心,她不由伸長脖子揚聲道:「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學功夫,現在打不過,不代表永遠都打不過。」
他又心疼又好笑,拿了濕巾替她敷臉,指腹撫過她額角柔軟的頭髮,輕聲說:「學功夫的苦你絕對吃不了。我知道你現在正在氣頭上,所以幻想自己能馬上練成蓋世神功好出這口惡氣,但你要知道,沒個十年苦練,你根本近不了白珊珊的身。」
見她嘴唇動了動,似要辯駁,於是點了她的唇,一字字道,「所以,這口氣,我來替你出。」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倒映著最後一抹血紅色的斜陽,他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呼吸間卻已透出殺意。
他一根手指頭都捨不得碰的寶貝,倒叫別人欺負了去!
雖說白勇盡心為沈家效勞,但主是主僕是仆,他念他幾分情,可不代表能容忍他的女兒欺負到自己女人頭上來!
將不再冰涼的濕巾隨手扔至一邊,沈炎拍了拍雲櫻的頭,轉身就要卻尋仇。
染了涼意的手被一把抓住,回眸處,少女咬著下唇,請求道:「女生之間的事,你希望你不要插手。」
「雲櫻櫻,你不是小心眼兒嗎?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好心,還替打你的人說話。」
「你才小心眼兒!」
「不是小心眼兒我親你一下,你一個月都不搭理我?」
「那能一樣嗎!」雲櫻炸毛,瞪他一眼,「受了欺負,要自己還回來才痛快,靠別人幫我出氣,算什麼本事?」
「我可不是別人,是自己人。」
「沈!炎!」
見她惱了,沈炎不再耍嘴皮子,只嘆口氣,隨口應下:「好好好,我不插手,等我們櫻櫻練好葵花寶典自個兒報仇。」
他一邊哄一邊拿了藥,給她塗抹在傷處。
末了,問一句:「身上呢?有沒有傷?」
「被踢了幾腳,呼吸的時候有點疼,我也不清楚有沒有傷。」
她挪了挪身子,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被欺負的弱氣包,便推了推他的手,哄道,「沒那麼嚴重,別擺出這種表情,比起我在龍城挨刀那回可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