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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月華仿佛傾瀉進了心裡,他逆光凝眸的畫面,隔了悠遠歲月,也不曾褪色。當時不明白的心情,經過時光和分別的洗禮,終於清晰地浮現。
二人對視,眼底有炙熱的深情,綿長得好似串聯了一整個春季。
只是,偏有不速之客打斷這份溫馨。
從對街的屋檐上飛身而下一人,嘖嘖道:「還有什麼話想說,趁現在趕緊說了吧,不然就再也沒機會了。」
被驚擾的二人側頭看去,陰影處立著一個人,漆黑長衫,兜帽遮了半張臉,他把玩著手裡的劍,似一隻潛伏許久的烏鴉。
這裡陽光明媚,他駐足之處卻陰暗無比。
雲櫻下意識地將薄御擋在身後,卻發現後者跟他做了同樣的動作,心裡感動,還是強硬地把他攆去身後。
「乖,你還病著。」
她低哄薄御的模樣,艷羨得沈炎雙目泛紅,明明二人都已經分開了三年,怎麼感情不減反增,那瞎子的眼睛似乎也被治好了?
他嫉妒得發狂,當年她墜落暗河,雖知她已死,卻還是派人下去打撈了好長時間。這三年,他沒有一天停止過想念,她卻毫不客氣地往他心口上捅刀子。
尤其此時,還用看仇人的眼神看著自己。
「就這麼急著跟人共侍一夫?」因為嫉妒,因為受傷,所以說出來的話都帶了傷人的攻擊性。
雲櫻還未開口,薄御便答:「我今生今世只有這一個夫人。」
「閉嘴!」沈炎厲吼一聲,沒心情繼續看他們濃情蜜意,「有什麼話黃泉路上說吧!」
嘩——
長劍出鞘,寒光微閃。
兜帽下的眼帶了十足的殺意,斬草要除根,只要薄御死了,雲櫻便不會再糊塗下去,時間會讓她看清誰才是最合適她的人。
劍刺過去的一瞬間,不帶任何猶豫。
在逼近薄御的頃刻間,他聽見刀劍出鞘的聲響,詫異地看去,便見得雲櫻俯身從小腿外側拔出兩柄彎刀,刀光似新月,極速格擋而來。
他瞳仁猛然一縮,下意識地收回力度,卻感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陡然襲來,像是有一雙無形而黑暗的手,探進他的胸膛,攥緊他的心臟,使他一瞬間失了呼吸。
不可置信地後退幾步,在強撐了三息之後,生生吐出一口猩紅的血來。
「你!你…什麼時候?」
雲櫻握緊彎刀,嬌俏的身軀護在薄御前面,聲音同她的眼眸一樣冰冷:「在幽島的三年,也不是白過的。」
「怎麼可能?」
沈炎腦中一片混亂,短短三年時間,怎可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武功凌駕於他之上?
「有什麼不可能?師傅既然能把我從鬼門關里拉回來,這點本事自然也有。」彎刀在她手裡旋轉一圈,又落回原處,「沈炎,我奉勸你立刻離開,以後都不要再來找他的麻煩,三年前你害他中毒失明,還欺我瞞我,我念及舊情不跟你算帳,但不代表我原諒了你,你如果再對他做什麼,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對視間,連風都停止了。
沈炎定定地看她許久,忽然大笑起來,聲音帶了絕望、怨恨、懊悔,他不過是晚了幾個月,沒想卻錯過了一世,不,兩世,足足兩世……
冰冷的長劍直指薄御的眉心,沈炎揚聲,一字一顫:「你愛上他了?」
「是。」
斬釘截鐵的一個字,摧毀他心底最後的一點奢望。
沈炎抬手,擦過唇角的血:「他不過是個古代男人,根本不可能懂你,也不會尊重你,等他後院妻妾成群,你再哭著來求我,我可不會同情你。」
「我自己做出的選擇,我自己負責。」
沈炎咬牙冷笑:「雲櫻,